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才是。
回到府上,绿漪迎接沈灵雨时双手背在身后,故作神秘地要她猜是什么,沈灵雨连猜几回都没猜中,假装生气耍赖不猜了,绿漪这才从身后拿了出来。
“看!小姐有了这个,就能和公子的身高差不多了,快试试看。”绿漪手里,躺着一双鞋垫,不似寻常鞋垫,脚跟处厚了不少。
塞进鞋里,走了几步,大小正好,软硬也合适。之前兄妹二人的身高还差不多,今年沈星言突然窜高了许多,比沈灵雨高出一个头,沈灵雨每日最担心的就是忽高忽低的身高,有了此鞋垫简直如有神助啊。
“奴婢再照着多缝几双,换洗也方便。”
一旁的佩玉也说道:“绿漪姐姐,也给我缝个呗,我也没有知或高呀。”
绿漪打趣道:“你呀,再缝十双也没用。”
佩玉气恼,抱着沈灵雨的膀子道:“小姐,你看她,又笑我矮……”
“好啦好啦,绿漪跟你开玩笑呢,我要去看看哥哥,点盏灯吧。”绿漪应声而去,佩玉取来披风给小姐穿上。
沈星言的凌霄院内,沈灵雨把睿亲王世子一事细说与沈星言听,他的身子好了不少,明日沈灵雨就不能再去国子监了。
先提前把话都对好,小世子明日定会来找沈星言,不能露陷才是。
那就在家好好想想如何顺利参加会试吧。
第二天,沈星言回到国子监,果然如昨日妹妹所说,睿亲王世子主动来找他了。
赵渝问道:“你是前任太傅沈桓的长子沈星言?”
沈星言拱手一拜道:“参见世子殿下,正是。”
“令尊因公殉职,国之忠良,怪不得这样有底气。”
沈星言不接茬,只是淡淡一笑,再低头拱手,回到自己座位坐好。
今日的学生果然来了许多,也没有低声细语的讨论,只有博士侃侃而谈,还夹杂着沈星言偶尔的清咳。
赵渝回头,注意到了异常。
他昨日还无恙,怎么突然咳嗽,染上风寒了?等等,身高,他昨日虽只有一瞬是站在自己面前的,但好似并无今日这样高。
只有一瞬,他实在无法断定,何况鞋的不同,鞋跟也会不同。
但是太奇怪了,是与昨天完全不同的感觉。
沈太傅沈桓十五年前可是喜得双生子啊。
呵,国子监还真是藏龙卧虎。
夜晚,更深露重,圆月高挂,太子东宫内,两人正在棋盘上厮杀。
一人手执黑子抓耳挠腮踌躇不定,迟疑半天终于落下,而手执白子之人不假思索飞快落定。
“哎!重来重来,我刚刚看走眼了!”
“落子无悔,什么时候学的这样一副小家子气派。”
“哎呦我的太子弟弟啊,您都打着我的名号去国子监耀武扬威了,下棋还不让着点我,下次谁还陪你下棋?”
原来在国子监自称睿亲王世子的,正是大景太子赵灏,与他下棋之人,才是真正的世子赵渝。
“那幅《富春山居图》①你不是想要许久了?明日我就去求父皇赏赐给我。”赵灏不咸不淡地抛来一句,拿捏这位哥哥,他还是很有一套。
赵渝立马换上另一幅嘴脸,嬉皮笑脸道:“我亲爱的弟弟,哥哥和你开玩笑呢,就用我的名字,在国子监想干什么干什么,便是在国子监上房揭瓦都无碍,出了事儿哥哥给你兜着。”
赵灏隐藏身份亲临国子监一事,还要从两个月前刑部收到的匿名信说起。
“翰林院编修祝裕乃作弊上榜,本次科举也必有舞弊者。”
今上为培育新人,今年的科举想必极其看重,各位试子更是摩拳擦掌,鱼跃龙门就看今朝。
既然各位都挤破了头,那难免会有人动歪心思,简简单单两句话,让整个礼部都为之倾倒。
注:①《富春山居图》作者:元代黄公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