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欵?我……”
夏佳宁才讲了两个字,臭女人又说话了,“佳宁,有什么事情这边说说就好,你也知道国胜病人有多少,大名医为了你特别上山,难得见面,更要珍惜时间啊。”
程郡浩快吐血而亡,这女人到底是干什么来的啊?
他可以接受她对他的不友善,但是他不能接受她处处干预佳宁,好像佳宁非得听她的话跟那位名医相处,接受名医追求一样。
他一把拉起夏佳宁往画廊方向走,在臭女人开口前,他先声夺人,“敝社对即将采用的日系手绘作品很有兴趣,但价格有点谈不拢,我要在明天董事会前提出正确数据,至于商业机密。我想越少人知道越好吧,詹,太,太。”
大概是知道他濒临发火边缘,夏佳宁将他带到画廊二楼的住家,倒了一杯冰果汁给他,笑说:“别生气了。”
程郡浩将杯中的果汁一口气喝下,仿佛这才得以浇熄他的愤怒。
他最讨厌这种女人,自以为是的不得了,安排这安排那,用自己的标准来替别人做判断,一旦有什么不在掌握内的事势必追根究底,好像全世界的事情都要报告给她知道一样,话多又没建设性。
要不是看在大詹的份上,他老早就叫她闭嘴了。
“那臭女人什么来头?”
“……嗯……你口中的那个臭女人是我表姊…”
程郡浩看了她一眼,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后露出奇怪神情,“你表姊怎么会跟大詹在一起?”
“前几年
好咀,他又再一次的被这个女人给打击了。
居然连想都不想就回答,不要——程郡浩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听错,再问一次,得到的回答依然是斩钉截铁的“不要”,问她为什么不要,她说不要就是不要。
他觉得再见到佳宁可能会让他发脾气,他可能会失控大声问她“为什么不跟我结婚”之类的无理问题,为了避免形象低落,这几日他没像之前那样下班就直奔阳明山,反正刚好美国商团来,他很忙。
周五即将到来,程郡浩看着小秘书给他弄来的四张玩具展贵宾券,忍不住涌起了二十八岁男人的感慨。
当时他是多么兴致勃勃的计划着“一家四口”的约会,他们可以在周五这个只开放给相关人士的日子入场,孩子们可以慢慢挑选玩具,不用跟一般民众挤来挤去,满坑满谷的玩具对小孩子来说是多幸福,当然,小孩子幸福,佳宁也会觉得幸福,佳宁觉得幸福,他就会很幸福。
幻想中应该是四个人都很幸福,但结果却是他把四张票券一字排开,然后盯着上面的字迹看。
不过就是几天……
还是约一下吧。
程郡浩知道,佳宁是不可能主动打电话给他的,既然是他想她,他要她,那只好都由他主动。
拿出手机,拨了快速通话键。
“是我。”
“不好意思,请问是哪位?”
他脸黑了一下,报出自己的名字,“程郡浩。”
“喔。郡浩。”客气又恍然大悟的声音,“什么事情啊?”
他瞬间想起古人名言:士隔三日,刮目相看。
以前一说谎立刻结巴的小害羞,现在居然可以这样睁眼说瞎话的问他是谁——明明天天讲电话,她会突然耳塞到认不出他的声音?
就算她四周环境很吵听不出来,手机上总有来电显示吧,她难道突然间看不懂中文吗?
“没事不能打给你吗?”
“可以,开门做生意怎么会拒绝接电话呢?”夏佳宁笑意盈盈的,“不过你总得让我知道有没有事啊,如果没重要事情的话,我可能要先挂了,刚刚收到一批画,等着整理。”
“放着,我晚点过去帮你。”
“不用了,我让艺廊的员工今天加班,大家一起整理画版,顺便开会编辑下个月d。”
程郡浩听了一阵小火,话说得委婉,但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他不懂艺术,不用去凑热闹吗?他虽然不是什么艺术家,但好歹也是领有一级执照的建筑师,精细模型都不知道做多少了,设计大楼时的管线比艺术更复杂,因为艺术只需要赏心悦目,而建筑除了赏心悦目,还要实用。
不过就是画,有什么难的,何况资讯这么发达,随便搜寻也一堆资料出来,编辑d?
他很想跟她说,夏佳宁你该编辑的是你的逻辑,而不是你的d。
东佑婚宴以来,佳宁对他始终维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打电话会接,找她会开,但要再多一点,却不肯了,转眼快三个星期,别说终极目标,连小手都没碰过。
他就不懂了,佳宁绝对不是排斥他,不然不会每天中午愿意和他讲十来分钟电话,更不可能让他每天晚上十点多去吃晚餐,还天天变换营养均衡的不同菜色给他,可是只要他开始将话题带往情情爱爱,她就明显的抗拒,有次没话堵甚至打呵欠说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