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花磊劲正好经过回廊,看见神情有异又满脸泪痕的她,他想也不想就伸手抓住她手臂。
“磊弟!”她立即抱住他痛哭失声。
花磊劲虽然惊诧,但没有多说什么,只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脊,做无言的安慰。
只有他明白,休妻这件事对弄晚的伤害有多大,表面开朗的她,已经很受伤。
花劲磊带着要死不活的弄晚来到管宣棠的赌场,放眼望去都是大小赌徒,无论何时来这里,气氛总是热烈高昂。
“尽量玩,赢的算你的,输的算我的,玩多大都没关系,只要你高兴就好。”
花劲磊大方的宣布。
管宣棠和骆无峻交换了一个视线——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友爱他姊姊啦?
“真的?”弄晚也不敢相信一向最反对她进赌场的弟弟会对她说这种话。
花劲磊点点头,加强语气,“真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他拿出一袋银子递给弄晚,弄晚开开心心捧着银子下注去了。
“怎么回事?”弄晚一走,管宣棠立即问。
花劲磊蹩着眉心,视线落在前方的弄晚身上。“说来话长。”
那晚弄晚不寻常的表现让他觉得不对劲,问过霍嬉游之后,他才知道他老姊出现了实力坚强的情敌,难怪那她会哭得那么难过。
“劲磊,注意到没?你姊姊玩得并不起劲,我去吩咐庄家让她多赢些。”管宣棠笑着离开。
有了管宣棠的护航,弄晚自然是大获全胜。
她把赢来的赌金吩咐赌场的跑腿杂役去买了许多新鲜鱼肉和时蔬回来,亲自在赌场后头的厨房烹煮了一桌子佳肴,在中庭的凉亭里和三个大男孩边欣赏夜色进喝酒聊天。
“日前马镖师押镖到贯县,路经楚家堡下的峡谷,不意狂风乱扫又骤下一场暴雨,一行人被困在山谷里无法进退,干粮都吃尽了,原以为死定了,谁知道楚家堡的人竟会出手相救,死里逃生,连见多识广的马镖师也感到意外。”
骆无峻谈起走镖之事,立刻吸引了弄晚的注意力。
管宣棠点点头,“楚家堡亦正亦邪,确实叫人难以捉摸,方圆百里之内,甚至没人敢接近楚家堡。”
弄晚专注的听着,楚家堡他们形容得如此诡情危险,她倒是不那么认为。
如果楚家堡里头都是坏人,那么那天她怎么可能毫发无伤的回到霍将军府?
楚家堡的人顶多是狂放不羁一点而已,她可不觉得他们是不讲道理的野蛮之徒。
她想到那天楚踏鸿的神色,他分明有事隐瞒着她。
既然为了这件事都已经弄得如此下场,她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再上楚家堡一趟呢?
虽然嬉游说她放弃,不想再找那个人了,可是她总觉得不甘心,反正现在她是自由之身,少了身份的羁绊,要做什么都方便,没什么人或事可以约束她了。
“姊,你最好别再打楚家堡的主意。”花劲磊皱着眉头警告,很明白弄晚眼中乍然出现的光芒代表着什么,她又想冒险了。
虽然他至今仍不知道弄晚对楚家堡究竟有何种情结,但满城的谣言还未止,他们的爹又还在气头上,他不希望再给好事者制造事端的借口。
弄晚瞪大眼睛,劲磊怎么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没有。”她睁眼说瞎话的否认。
“没有最好。”虽然他根本不信。
弄晚再度夜潜楚家堡,而且她觉得自己变聪明了,穿上男装的她,心想着就算再被逮到也不怕自己花家千金的身份曝光了,穿着男装的她可以死赖活赖的否决自己的女儿身。
反正她过去跟着朱老板在南北商旅之时也常这么做,男装对她而言驾轻就熟,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