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是真的对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多年前见过,却又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如果是拓一,就一定不会忘了生命中在哪时候曾出现过这样的绝顶美女!
“妈的,只不过是个女人,有什么好困扰我的?”
慎儿睡得尚熟,咕哝几句,真四索性起身。
睡不着就不要睡了,省得让自己晚上更睡不着,还不如出去运动,流一身汗,搞不好回来冲冲澡就想睡了。
随意换了件白衬衫,真四走出小木屋,清晨的牧场凉风沁人,绿树的芬多精舒人心爽,有人起得比他更早,穆铮已经在跑道上遛马了。
看到他,她遛了一圈之后,驭马停在他面前,她跨马而下。
“东方先生,早。”穆铮微微一笑,经过一夜的调适,谢天谢地,看到他,她总算不会再脸红心跳。
昨天乍然见到他,她竟然马上就脸红了,因此她知道,他仍然令她心动,因为他一直是她喜欢的男性典型。
她知道他不会记得她——八年前他相赠的玉戒,她甚至荒谬的想过,她比他的妻子更早一步套上他亲手戴的戒指……虽然那只是个意外罢了。
或许是少女情怀总是诗,时至今日,她仍然很难忘记那个上午在东方家的书房里与他初见面的情景,玉戒连同徽章她一直收藏着,那日戴着东方盟主私藏宝物离开的她并未被任何人盘问,她没用上他慷慨借出的徽章,而徽章也成为她曾与他邂逅的纪念品。
“嗯……早。”真匹哼了哼,他故意把目光移往天上的白云,再看看树梢的麻雀,最后才回到穆铮未施脂粉的清丽容颜上。
“听说你专程来北海道为令堂买马?”她的态度从容自若,天知道她昨晚练习了多久。
昨晚理沙缠着她泡澡,把他来此做客的目的都说了,他将在此停留三至四周,她没想到事隔多年她还有机会与他重新相处,即使他仍可轻易的触动她的心,但现在的她已经可以掩饰得很好了,毕竟她已不是八年前的少女。
“没错,你要为我介绍几匹好马吗?”他故意问得漫不经心,随即,有点懊恼。
哎,刚刚他应该酷一点,跟她打过招呼就离开才对,可是他却留下来与她搭讪,而现在他居然还叫她替他介绍马,这简直就是拓一那盂浪登徒子的行为嘛。
“乐意之至。”穆铮令人如沐春风地露齿而笑。“我们现在就到马廊去。”
金黄牧场的好马多不可数,独领风骚的马场巨亨绝非浪得虚名,真四看得眼花撩乱,穆铮显然对每匹马都很熟悉。
“这里有几匹性情温和的母马都颇适合令堂大人。”穆铮宠爱地轻顺一匹优美白马的长毛。“挑马最重要的是它的健康状况,鼻孔应大,眼睛澄净不含泪水,牙齿平整,马蹄平滑,腿肌强壮有力,毛皮干净而有光泽,喏,瞧,这匹白马就是最好的示范。”
“你懂得不少嘛。”他哼了哼。“这么懂马,何必屈就自己留在这里当刁蛮千金的家教。”
穆铮微微一笑。“理沙并不刁蛮。”
“算了,你高兴就好,我管不着。”他不懂自己的恼怒从何而来,像她这样的人材居然甘心留在牧场里,她应该可以去更好的地方,何必在这里伺候日本人……
蓦然,他的肚子居然咕噜一响。
“肚子饿了?”穆铮愉快的笑了。“我也还没吃早餐,要挑马随时都可以,现在先一起去吃如何?”
“嗯。”真四不置可否,饿了肚子叫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好尴尬的,他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见鬼!
餐厅里,理沙早已坐在那里独自用着早餐,她蹙着眉心,看到并肩而入的两人她立即飞跳起来。
“穆老师,你到哪里去了?”她拉着穆铮的手,对旁边的真四扫去敌视的一眼。
穆铮轻描淡写的笑了笑。“没什么,和东方先生在马廊选马。”她落坐,顺道替真四也拉开坐椅。
理沙不以为然地挑起秀眉。“那种事交给总管去做就行了,你答应今天要教我射箭。”
“好,等我吃完早餐。”对于理沙的任何要求,她几乎来者不拒。
两年前她来到金黄牧场只为求一个栖身之所,她早已打定主意再也不过问穆家的一切,她的身份简化成一个家庭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