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无知无觉,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倘若换种姿势,或许自己还有得救,但是眼下……
望月泽的手只得覆上降谷零的腿,试图将人从身上掀下去。
这个姿势太超过了,但是很显然,眼前的人心底没有半点暧昧心思,一心一意想杀了他。
倘若此情此景换个地方,那就是前世这一刀的来由了。
望月泽心底发苦,却也知道和梦魇的人讲不清道理,又不忍伤了他,只能费力地和他在床上见招拆招。
降谷零却似乎对这种猫逗耗子的事失去了耐心,他啧了一声,手闪电一样出招,却是奔着望月泽的后颈去的!
只要这一掌刃中了,望月泽怕是就要晕倒在眼前。
望月泽瞳孔紧缩,他不管不顾地拥上降谷零,就着这个姿势就是一滚,即便是滚到了床下,降谷零的手却依然没有停下动作,掌刃猛地劈下来!
下一秒,降谷零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
望月泽像是浣熊一样四脚并用地抱在降谷零身上,以达到互相牵制的目的。
降谷零的手还在半空,紧忙收回了力道。
望月泽尴尬地缩回手来:“你醒了啊。”
降谷零神色僵硬地看着他,默默点了点头。
“你好像被梦魇住了,我一直没能叫醒你。”望月泽不敢动。
刚刚的姿势太超过了,两个人滚在一起太久,而今一些不该起来的地方默默起了身,他一动都不敢动。
“没伤到你吧?”降谷零抹了一把脸,彻底清醒了,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扶望月泽。
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望月泽不明就里,只知道竭力掩饰自己的不对劲,他对着降谷零尴尬地笑了笑:“你先起来吧,我没事的。”
降谷零神色也覆上点慌乱:“没事就好……”
他松开手,却没有半点要起身的意思。
望月泽没反应过来,犹自往后缩了缩:“那我先去洗个澡,清醒一下……”
“我一会儿也去。”降谷零立刻点头。
两个人各怀鬼胎,直到望月泽听到淋浴间的水声,方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鼻子。
淋浴间里,降谷零冲了一会儿冷水,终于如释重负地靠在了墙壁上。
墙壁上覆着水珠,微凉的瓷砖却让他整个人都跟着安静下来,连着那颗躁动的心。
刚刚一时之间,他的心跳声都有点吓人了,还好,望月泽没有发现。
不过他所谓的和他一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男人嘛,有一些冲动很正常,可是那人是自己刚收的小弟,这就不太合适了。
这关系太乱了。
降谷零痛定思痛,觉得果然到了一定年纪,两个男人睡一张床不太好,容易出事。
不过更让降谷零介意的,倒是那个堪称诡谲的梦境。
而更可怕的,是他将梦里的情绪带到了现实,还差点伤了望月泽。
望月泽回到房间时,降谷零已经不在卧室了,他怔了怔,果不其然看到睡在客厅沙发上的人。
降谷零看起来已经睡过去了,身上只盖了张毯子。
望月泽抿了抿唇,神情很是复杂,但是他到底还是没有叫醒他。
……
第二天一早,降谷零一如既往地在凌晨醒来,他看着身上厚厚的被,顿时就是一怔。
然而望月泽已经不在家里了,桌上是他留下来的字条,笔迹很是潇洒好看:“我去警署了,桌上有早餐,别忘了吃>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