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澜在一旁也是急得不行,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害怕吵到梦魇的时予。
容不尘瞥了一眼,就把转来转去的挽澜给唬住。
雾气朦胧,前方隐约站着个人。
时予觉得莫名熟悉,欲要上前去看个究竟,那人背对着她,却越来越远。
她加快脚步,始终追不上那人。
行至一方陡崖,那人停住,周围景色悉数明朗起来,时予这才惊觉迷雾不知何时已经消散。
悬崖边的那道身影清晰不少,她顿时瞪大眼睛,那身影太熟悉了!
还不等她上前进行确认,突然地动山摇起来。
那人转头,虽只露了半张脸,慈善的眉眼,一如既往温和的目光,她还是心跳不止。
轰——
猛然睁开眼,还沉浸在悬崖断裂一幕的时予,直愣愣睁大眼睛。
“醒了!”
床边扑过来一道急切的身影,时予思绪被拉回身体,呆呆转头看着挽澜。
像是想到什么,她一把拉住挽澜的手,声音艰涩:
“你此次返回钟灵山,龟爷可安好?”
眼里焦急不似作假,挽澜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我没见到龟爷,柳奶奶说,他一切安好。”
起身,下床,来到桌边猛喝几大口冷水,企图让胸口处的心烦意乱被浇灭。
那梦里的最后一幕,扭头过来的是龟爷!
悬崖倾倒,混乱中,龟爷的嘴在动,但她听不清,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这个梦做的她心惊胆寒,这是个预感十分不好的梦。
“我要回去!”
她很怕,很怕龟爷的命途发生改变,毕竟阿莲编织的那个前世,是一场梦,梦的指意不变,旁的就不一定了。
炎赤就是一个例子。
“你是碰到什么事了吗?”
容不尘走近,他一直在屋里,时予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蹲下,仰视时予,这种臣服的姿势,带着十足的温柔与包容。
时予眼底紧张与慌乱,他均瞧个一清二楚。
抿紧唇,黑而长的睫毛不自觉颤了颤。
“我不知道会不会成真,我要去亲自确认。”
她说话很急,带着委屈的、焦急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