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祁北南邀他们的时候,说得便是得了些香蕈,请他们前来家里吃。
“早闻说香蕈味美似肉食,今日得尝吃果然如此。不怕同窗们笑话,香蕈难得,我还是头一回吃。”
说话的是高瑞:“此前吃着木耳已然是绝妙,这香蕈更是味好。”
“我尝着这粉丝香蕈,做出来竟如鲍鱼一般口味。”
马俊义道:“当真是难得。”
他实话夸说了粉丝香蕈做得好,可却只吃了一个,筷子反倒是三回落在包的羊肉饺子上。
一来,他爱吃饺子,二来,这饺子馅儿当真是合胃口。
祁北南道:“诸位都是同窗好友,甚么菜合口味便赏脸多动几回筷子。勿要客气才是,便当做是在食舍用饭一般。”
“若是有尝吃得不顺口的,还请多担待,家弟年纪小,手艺功夫尚不如外头的灶人醇熟。”
“如此一桌子丰盛的席面儿,竟是元宝弟弟做的?我们今朝可是好口福。”
几道目光隔着屏风望过来,萧元宝见状道:“让各位郎君见笑了,本是想着去外头酒楼上买一桌子好酒菜回来招待,可来的都是哥哥的知交好友,如何能不亲自烧上两碟子小菜。”
“我厨艺浅陋,还望郎君们勿要见怪。”
蔡随道:“我是个好吃嘴,素日爱寻些吃食。哥儿这般手艺不是我吹嘘,足以去外头的苓香楼做灶人师傅了。”
“我哪有那般手艺功夫,能与家里人做两碟子口味尚可的小菜便已满意。不过得听郎君夸赞,倒是生出几分远大志向了来。”
男席几人融洽一笑。
“我便说祁兄作何身修体长,教人羡慕不已,原则是家中有人做着这般可口饭菜。”
“这不是教我们拍马也赶不上了么。”
赵光宗与身侧的同窗添酒:“照你这么说,也还真有些道理。我与北南来往最甚,沾了些光,瞧如今也是板正书生郎一名了。”
马俊义得听一桌子菜是萧元宝置的,更是忍不得隔着屏风看向他的位置。
好一晌,见着诸人说笑得欢乐,将他遗落在了旁侧,连忙又插进话题中去。
好菜配美酒,席罢,酒量差些的高瑞已上了脸。
祁北南和萧元宝一一将人送去。
高瑞和蔡随两人结伴,明观鑫和马俊义一道。
白巧桂和罗听风各自走的,祁北南和萧元宝默契得都不曾多问,晓得两人出了巷子会一同走。
赵光宗吃多了酒头昏,到偏屋去睡了,顺道留在这头吃晚食。
送罢了客,萧元宝伸展了下腰身:“可算是散了席了,我叫刘妈妈给赵三哥哥煮一碗醒酒汤去,再给她女儿十八个铜子,今日来也干了不少活儿。”
祁北南一把拉住了萧元宝的胳膊。
“怎么了?”
祁北南手似是脱力一般,往后滑动些,直至握住了萧元宝软乎乎的手。
“我头也有些晕,当是喝多了。”
萧元宝闻言鼻子轻轻皱了皱,确实从祁北南的身上嗅到了不少酒味。
可看他眼睛,脸颊,耳朵,也都不见染上酒色,道:“爹爹说哥哥的酒量还不错的呀。”
“喝了几杯秋小酒,又喝了果酒。混酒喝,容易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