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茶铺里,一个汉子看着两人离去,起身进了金银铺。进了房门,看看里面无人,汉子对柜台后的主管道:“谭主管,刚才那个客人换了多少金银?”
谭主管道:“不是什么大生意,只是换了五两银子。”
汉子道:“拿银锭我看!”
谭主管虽然不愿,还是把刚才张均换的银锭递过去。
汉子接银锭在手,左看右看。道:“这银锭看起来很是规整,不是私人所铸。谭主管,你做这一行数十年,可看出来出自哪里?”
谭主管道:“银锭上不是刻着?是西京河南府铸的,官银锭。”
汉子答应一声。仔细看银锭上面,果然刻着许多文字。只是自己不认字,看不出什么名堂。
把玩了一会,汉子把银锭重新递回去。道:“依主管看来,这两个客人是不是富贵人家?他们掏银锭出来的时候,袋里是否还有余钱?”
谭主管道:“我做生意,哪里留意那些?”
那汉子听了冷笑:“主管,这生意能在这里做下去,全靠我们支撑。你如此推托,可就是瞎了你的狗眼!做主管的,如何会不观察这些?快快说来!”
谭主管没有办法,道:“兑钱的那个是年轻客人,掏出来这银锭,浑不在意。看他样子,一个大大荷包,想来里面应该还有才是。如此兑钱,必然出身于富贵人家。”
汉子听了笑笑:“如此才好。有我们照看,你在这里好好做生意。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其余事情与你不无干。现在兵荒马乱,聪明一些才好。”
主管叹了口气。过一会问道:“你们不是要去劫这客人的钱财吧?”
汉子冷声道:“这些事情,你没必要知道!好了,我去了,你不要多问!”
说完,汉子出了金银铺,回到了茶摊。坐在那里的两个汉子急忙问:“孙大哥,如何?”
孙姓汉子道:“问得清楚了。是个富家子弟,适才到金银铺子兑了五两银子。依主管所说,看他的样子,身上应该还有金银才是。”
旁边的汉子一拍手:“直娘贼,可算是有笔生意!最近半个月,唐州城里连个像样客商都没有,日子如何熬下去?看这个主顾,做事大大咧咧,必然是好买卖!”
孙姓汉子道:“这样的富家子弟,出门必然是有人跟随,我们不可大意。派个人,去他住的客栈查一查。看看他有多少人跟随,有没有带刀枪,一切谨慎!”
两个汉子听了连连点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此时周围的州县都是强人占住,混乱异常,商旅不通。唐州也是如此。名义上的知州只是管理大的格局,下面的各种鼠蛇多如牛毛。这几个人,便就是一伙强盗,一共有十二个人。为了名头响亮,又随便拉了个游手闲人,结拜为兄弟,称为“十三太保”。
这一伙人在唐州城里是大势力。收本地商户的保护费,抢劫行商,没有他们不做的。只是最近几个月商旅不通。唐州虽然位于要道,也几个月没有外地客商来了。没有人抢劫,这些人早就憋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