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在毓庆宫被太子当众踹吐了血,为着他没能明哲保身、坐视大福晋不管,额娘气得要死要活,阖宫上下又有多少人在看他笑话?当时维珍是怎么说的?“妾身觉得四爷做的对。”“你觉得爷做得对?为什么这么想?就凭爷这身上的伤?还是爷丢了这么大的人?”“四爷怎会这样想?您今日若是明哲保身,固然身子不会受伤,但是心却肯定会受伤,从今往后怕是每每回想起来,都会心中不安悔不当初呢!”那个时候,就只有维珍坚持他是对的。一个小格格的话又能顶什么用?其实当时连四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不过那一晚,纵使满腹心事身上带伤,他却还是睡了个好觉。就像维珍说的那样,后来每每再回想起来,四爷从未后过悔。此时此刻回望过去,时移世易,好像只有维珍从未改变,仍旧会这样笔直地看着他,然后发自肺腑地认同他,好像比他对自己都要坚定。四爷不错眼珠地看着维珍,忽而笑了,捧着维珍的脸,亲了一口:“爷的李格格真的是跟从前一模一样。”“可是李格格的四爷跟从前不大一样了呢。”“嗯?”四爷一怔,“哪里不一样了?”“首先,四爷的手上茧子比从前更硬了,”李格格不客气地指了指此刻正在捧在自己脸的男人的手,“每次摸人家的脸啊,都弄得人家好疼的。”说完了手,李格格手指调转方向,指向了四爷的脑袋:“还有头发!头发掉的比从前多了,从前给你梳头发最多掉三根,现在有时候都能掉六七根了,我梳头都不敢力气大,真怕你不到五十人就得秃!”“啧!那画面太过美好,妾身都不敢想象!”“对了,胡茬儿比从前硬多了,从前还是软软的,蹭着人痒痒的特别好玩,但是现在硬邦邦的铁刺似的,两天不刮都扎人得很,一点儿都不好玩儿了。”“哦,对了差点忘说了,你的脸比从前糙了,也黑了,不如从前好摸了。”维珍伸手摸着四爷的脸,一边摸一边一脸遗憾,直说的四爷的脸更黑了,维珍却仍旧继续往下念叨:“还有这里,从前笑的时候,眼角这里会有两道细纹,现在是三道了,可见是不如从前年轻了。”四爷:“……”他是想听这个的吗?!气死他了!气死他了!结果这妮子还没说完!维珍的手一路向下,然后停在了四爷的左胸口,轻轻按了按:“不过四爷这里没变,还跟从前一模一样。”“以后月华、小西瓜、小丸子他们也要跟四爷一样,不忘初心、永葆赤诚。”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一时能把你气的五内生烟,一时又能让你心软一片。这是他三个孩子的额娘,是他的珍珍呀。四爷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看着维珍,就如维珍此刻也深深看着他,然后彼此一点点凑近,唇齿相接,温柔辗转。没一会儿维珍就把人推开了,红着脸小声道:“不亲了,扎得慌。”什么扎得慌?四爷一怔,旋即伸手摸了摸嘴巴周围,指腹下果然有短短的胡茬儿,四爷柔声道:“等下就刮。”“那等下再亲,”维珍小声道,然后伸手取了帕子,套在手上,开始给四爷擦背,一边问道,“山西那边的……情况很严重吗?”再开口的时候,四爷语气明显就凝重了很多:“不容乐观,已经有千余人死于痢疾了,人心惶惶的,到处关门闭户,恰好赶着秋收时候,不少庄稼都没能及时收割,烂在田里了。”说到此处,四爷不由照着浴桶使劲儿捶了一拳:“这个杀千刀的噶礼!”“你这是在干嘛?哪儿有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的道理?你傻不傻?!”维珍忙捉住四爷的手心疼地揉了揉,还送到面前吹了吹,然后蹙着眉道:“噶礼死有余辜这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不明白,他胆子怎么这么大?山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都敢一手遮天瞒报朝廷?”是啊,隐瞒疫情不报,以至于酿成今日这般大祸。维珍不信山西别的官员个个也都心存侥幸隐瞒不报,定然是噶礼在山西一手遮天,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所以,这个噶礼究竟是何方神圣?这可不止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简直就是胆子上面长了个人啊!提到这个,四爷就无奈摇摇头:“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对朝廷瞒报了。”:()开局狂拍四爷脑门,娘娘一路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