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方才那话说出来实在难听,江连镜自知失言,急忙找补道:“咳,我不是那个意——”
“传言无误。”江御暮打断他的话,“你若想劝我改变心意,还是趁早收了这念头吧。”
江连镜见她毫不讳言,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
太子和安王放在一起,不就乌鸦站在煤堆上,一边黑吗?她既然对安王嗤之以鼻,又怎么会对太子……
“你、不是、你、啊?”
震惊之下,他讲话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江御暮十分利索地帮他包扎完毕,三两下拍去手上残余的药粉,不容置疑道:“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至少先找到住处再说。”
语毕,她起身朝门口走去。
江连镜心下不安,问道:“你要去哪?”
本以为江御暮不会回答,没想到她却停住了脚步,只是没有回头,仍然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去太子府,我早就与他约好的。”
……
穆归衡对外称病才不到两日,就有许多朝臣、宗室前来“探病”,或者说,打探消息。
但他统统谢绝不见。
因此,当潜藏在附近的眼线看到江御暮从大门走进太子府,都不约而同地吃了一惊。
即便在太子府内,知道穆归衡是装病的也只有石涅一人,和旺财一狗。
为了不露破绽,江穆二人此次会面的地点变成了太子“养病”的卧房,而非从前讲史的书房。
一见面,穆归衡就问出了他悬心已久的问题:“穆归礼同意放走你弟弟了吗?”
江御暮愁眉苦脸地摇摇头:“我弟弟又失踪了,而且似乎并不是穆归礼玩的把戏,他事先也毫不知情。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大抵是有人救走了他,却不知是何人所为。”
穆归衡丝毫没有起疑,只道:“无妨,在你找到他之前,我继续‘病’着就是了,以防穆归礼那边再生出什么变数。”
江御暮叹息一声:“穆归礼那边,已然生出变数了。”
穆归衡担忧道:“什么?”
江御暮面露悲戚之色:“今日一早,我和穆归礼寻不到我弟弟,便同回他府中商议对策。谁知……竟发现安王妃被人杀害了!也不知凶手是何人,会不会与救走我弟弟的那人同为一人……”
穆归衡越听越心惊:“这两件事,现场就没留下什么线索么?”
江御暮深吸一口气,直视他的双眼道:“我在安王妃身上发现了一封血字遗书,悄悄带了出来,没让穆归礼察觉。”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那封新鲜的血书,递给穆归衡。
穆归衡却没有接,问道:“你可看过这遗书的内容了?万一言及安王妃的私隐,我还是不读原文为好。即便斯人已逝,我身为男子,也该避嫌。”
江御暮把那血书放在桌上,沉沉道:“我读过了。这封遗书里,字字都是对穆归礼的控诉。甚至……还写明了安王妃所知的,他最恐惧的把柄。”
穆归衡定定望着那满是褶皱,背面透着红色字痕的书信。
江御暮柔声引导:“【手足相残】的系统任务,也许正可以用它来完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