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镜赶忙赔不是:“是我失言,合该打嘴!红英姐,你向来是江御暮的左护法,我呢,也想捞个右护法当当。你看……能不能帮小弟一把呀?”
费红英斜睨他一眼:“看你的造化吧。”
语毕,她走出屋外,对倚在窗边墙侧的江御暮小声说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刚才肯定在偷听吧?”
江御暮答得隐晦:“只是耳力好罢了,怎么能算偷听呢?”
费红英不置可否,又问:“那这个右护法,你到底收是不收?”
江御暮冲她挑起眉毛:“这可由不得我,得看他自己能不能通过今晚的考验。”
所谓考验,自然就是她方才提过的“重任”。
费红英很识趣地待在门外,只留那姐弟两人自行商谈。
等候许久,江连镜才从屋内走出来。而且,换上了一身夜行衣。
江御暮似是毫不关心他能否凯旋,一觉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费红英仍起得很早,正在研制时异所中之毒的解药,似乎有些眉目了,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里面的红色液体深浅不一。
江御暮看不出名堂,便也不多在此耽搁,转身去了枕闲书铺。
穆归礼果然像昨夜约好的那样,按时来到这里找她。
江御暮问:“今日还要蒙我的眼么?”
穆归礼摇摇头:“本王早就说过,只要江小姐交出投名状,本王对你便只有信任,再无猜疑。既然太子如今已然病重卧床,本王自然不会再对你有所防备。江小姐,请吧。”
于是二人同行,向那小院走去。
一路上,江御暮时不时左看看,右看看,仿佛第一次走这条路,看哪都觉得新奇似的。
来至小院门口,穆归礼按照有规律的节奏敲响院门。
等待半晌,里面没有人来开门。
再敲一次,仍旧无人理会。
穆归礼心道不妙,直接一脚踢在门上,却没有踢断门栓。于是又重重补了几脚,才把大门踢开。
一走进院子,他就看见两个守门的护卫倒在地上。关人那间屋子的房门大敞着,风吹动门板,使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响声。
“怎么回事?”江御暮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惊恐,“江连镜呢?在那间屋子里吗?”
穆归礼脸色铁青,怀着一丝侥幸快步跑进那间屋子。
结果自然让他十分失望。
江御暮紧随其后,也走进屋来。
看到空空如也的破床,她的声音甚至颤抖起来。
“穆归礼,你不是说,今日就能带我见到他么?”
穆归礼喉结滚了一滚,终究不知该说些什么。
江御暮走到他面前,与他对视。
“你说实话,江连镜是不是早就被你杀了?”
江御暮这招先发制人,就是为了赶在对方怀疑自己之前,先把脏水泼到对方头上。
一旦他陷入自证陷阱,就很难跳出来客观看问题了。
穆归礼自觉冤枉,辩驳道:“怎么可能?本王杀他有何好处?”
江御暮满目失望,后退几步:“穆归礼,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信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