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姑娘之才学,想必不是寻常宫女。宫中又无妃嫔,那便是……女官?”
江御暮没有回答,飞快思索着他话中的线索:
看来,他是个古代人。
宫里没有嫔妃,却有女官,这可不是普遍现象。
再结合他方才提到的典故与诗词,最晚一句也只到初唐。
或许最终答案并不唯一,但此时此刻,江御暮的第一反应便是——
“公子是武周人?”
穆归衡怔愣一瞬:“姑娘不是吗?”
江御暮慢慢摇头,长叹道:“比武周晚一点。”
穆归衡好奇道:“晚多久?”
江御暮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竟莫名想笑,只得强忍道:“一千多年吧。”
穆归衡惊得深吸一口气,只顾着眨眼,半晌没想出该说点什么。
还是江御暮主动续上话题:“公子来此地多久了?”
依她设想,左不过三五天,至多半个月。
穆归衡却坦言道:“十七年了。”
江御暮的表情霎时僵在脸上。
十七年。
他也是胎穿。
这便意味着,他和传闻中那个瘟神太子实为一人。
那个会挖人心肝喂狗的太子……
那个会用断骨之声谱曲奏乐的太子……
那个纳妾无数,却没有一房姬妾能活到第二天的太子……
都是他,穆归衡。
此刻他因沉浸在惊诧之中,并未注意到江御暮神色微变,于是向她拱手行礼道:“请恕在下唐突,可否邀姑娘入府详叙?”
说完又想起自己风评不佳,连忙补充道:“姑娘放心,只是闲谈而已,在下绝不会冒犯姑娘。”
江御暮虽不信这番说辞,却不能表现出来。
为今之计,也只有暂且答应,随机应变了。
“臣女领旨。”
说完刚要迈步,却见穆归衡仍站在原地,好似在酝酿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怎么了,殿下?”
穆归衡迟疑道:“可否请姑娘不要答应得如此爽快?最好反抗反抗……”
江御暮瞳孔地震。
怎么?
他喜欢玩这种花样?
但,她要是认真反抗起来,今天这屋里就至少有一个人没法活着走出去了。
穆归衡自知难以解释,只怕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