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广胜出门去了。
江老夫人进屋，从暗格里翻出遗书。
看见江广胜已经打算和林朝中同归于尽，而关于他死后，郑红玉那和个孩子却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佐证。
这样等他死了，别人自然是以死者为大，不容郑红玉和林朝中污蔑。
这一招是高，但也确实蠢。
和林朝中那样的人以命换命，其实最亏本的人是他自己。
多年夫妻，江老夫人知道江广胜此行只为打探，因为如果他真的要死，肯定会有话要交代自己。
果不其然，晚间江广胜就赶回来了。
心情颇好的他，还特意从外面带来她喜欢吃的点心，熟食。
下人们做好饭菜送上来，江老夫人看着满桌子都是她爱吃的，询问道：“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吗？”
江广胜也不否认，笑着道：“何止啊。我这辈子亏欠你太多。”
“难为你一直对我不离不弃的，还出钱出力为我谋划前程。如今我老了，却还不曾好好报答过你。”
“还有我们的三个女儿，我也没有好好为她们打算过，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失职。”
“我想过了，今天不管你叫我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江老夫人道：“你今天去见林朝中，是不是听见他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他不肯和离？”
江广胜冷笑道：“事到如今，还由得了他吗？”
“不过他有条件。”
江老夫人问道：“什么条件？”
江广胜嗤笑开口：“三个孩子都归他，李如霜一次性赔偿他十万两银子，另外需每月给三个孩子三百两纹银当嚼用。除此之外，不能在外说他一句不好的话，给银子的事情也要瞒着，否则李如霜再也不能见三个孩子。”
江老夫人擦了擦嘴角，一点也不意外，而是问道：“你答应他了？”
江广胜道：“我答应有什么用，要李如霜答应才行。”
“我决定明天进宫见皇上，把他的要求叙述给皇上听，等回来我再去见李如霜。”
江老夫人继续问道：“那要是皇上也答应他的条件呢？”
江广胜道：“皇上如果会答应，那就不会让我做中间人让他们和离。”
江老夫人又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江广胜目光渐暗，握住江老夫人的手道：“当年如果不是我将他看作是得意门生，你又怎么会替他保媒，让他娶到了李如霜。”
“既然错在我，那就由我这里终止，不能再错下去了。”
“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他得逞的。”
江老夫人见他还是有自己的良知和底线在，缓缓点了点头。
晚上，江广胜去了书房收拾一阵，然后来陪江老夫人。
江老夫人担心他的身体，让他去书房好好休息，江广胜婉拒道：“不用了，挨着你睡我才安心。”
江老夫人眉头微微一动，如此反常的举动，只能证明江广胜决心以命换命了。
然而上床没多久，江广胜就开始钻被窝了。
江老夫人涨红着脸推拒他道：“你干什么呢？”
江广胜抬起头，一脸诚恳的模样道：“我想好好伺候你。”
江老夫人真想一脚踹他下去，可想到李如霜给她的药，反正老头都决心要死了，干活一定卖力，姑且一试吧。
于是熄灯后，这一夜正房里难得要了两次水。
……
翌日清早，皇上接见了江广胜。
他将林朝中威胁他办的事一件不漏地告诉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