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叱喝回**丛,但见一名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站在屋顶,身背剑匣、并指虚引,又有两柄巴掌长短的飞剑自匣中飞出,甩出两条白色剑光,飞空直上,蓄满庚金锋锐之气,悍然下击,攻向面前壁障。
飞剑攻势不断,刺、切、削、斩、挑,虽然只有三柄飞剑,却运使出剑影纷纷、锋芒如林的势头来,使得那笼罩丛的壁障渐渐收拢聚缩,竭力自保。
“这杂毛太过分了!”
壁障结界之中,身姿丰腴、性情泼辣的解语娘挥动手中飞鞭索:“不过是仗着几柄飞剑,竟敢欺上门来。且让我出去,用钻心刺拿下他!”
“不要胡闹!”
丹娘子皱眉喝阻,扬手拂袖,又有瓣扬动,加持结界壁障。她望向远处屋顶男子,沉声道:
“我如果没猜错,此人应该就是燕山弹铗阁的杨云驷,传闻他精擅养剑、御剑之术,三十年前便归隐不出,没想到竟被叛军请下山来。”
解语娘很是不忿:“以你的修为,加上我们几个联手,要拿下此贼并不算难,为何偏偏龟缩不出?”
一如过往雍容国色的丹娘子轻叹道:“如今幽州叛军已经占据洛阳,声势浩大,其中不乏高手。洛阳左近许多门派宗传,俱是封山闭洞,不愿牵涉其中。若是我们逞一时之愤杀退这杨云驷,定然会引来更多高手,届时烦恼无穷。”
国色苑就位于洛阳西郊,幽州叛军一到,便闯入内中大肆抢掠。
好在丹娘子早有防备,让一众弟子躲进早先设下的结界之中,利用丘陵草木布置迷阵,隐去踪迹。
但国色苑中还有许多教坊女子、宫人婢仆,丹娘子也不可能尽数庇护,结果自然是遭到叛军掳掠**。
短短数日间,国色苑便沦为地狱一般,昼夜哭嚎哀吟之声不绝。一些叛军将士甚至将此地当成游猎场,将遭受凌虐的女子故意放走,然后纵马扬弓,较量谁能射杀更多。
丹娘子等人虽是精出身,但久处人世,也无法容忍叛军如此作为,便趁他们夜里歇息时,略施惩戒,试图将他们逼走。
有些叛军的确误以为国色苑中闹鬼,他们逃回洛阳城中不久,便搬来了杨云驷这位救兵,请高人“捉鬼除祟”。
杨云驷并非凡俗,一眼看出国色苑中独具气象,行游一阵便找到了丹娘子等人的藏身之所,当即祭出飞剑,试图击穿结界。
好在长青传授的结界阵法十分精妙,布置得当,就算面对杨云驷那采集五金精英、吐纳养炼数十载的飞剑,依旧抵御得住。
“可这样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解语娘不由得发起脾气。
“芳主,准备好了。”此时女冠模样的琼英子前来言道。
“你们几位莳使护着弟子们先走一步。”丹娘子说。
“是。”
待得一众精施展妙法遁走别处之后,丹娘子主动解除壁障,杨云驷这才得以亲眼见到这位群芳之主。
“你便是国色苑的牡丹精?”杨云驷面容冷峻,丝毫没有因美人在前而生出半点旖念,三柄飞剑绕身游弋。
“道友隐修多年,何苦为了这些贪残凡夫出面?”丹娘子问道:“叛军在国色苑的所作所为,想必道友早已看在眼里,莫非弹铗阁就是这般不分是非?”
“俗缘牵扯、恩情勾牵,不得不为。”杨云驷言道:“我知晓国色苑中精不止一位,但我也懒得追究。你们害得康节帅几位义子重病瘫痪,若是你随我前去认错赔罪,或许能保全其他人。”
丹娘子笑眯眯地说:“幽州叛军在国色苑大肆施暴凌虐,招致报复又怪得了谁?我乃世外之人,懒得理会你们为何造反,但如果真想成事,那位康节帅最好学会约束麾下将士。”
“我不会劝
杨云驷非常果断,见劝告不成,背上长匣再飞出两柄飞剑,霎时五剑并飞,剑气似长虹经天,要将丹娘子一举斩杀。
丹娘子周身影绽放,大法力发动之际,眉眼倏动,惊见杨云驷脑后幽冷光华一闪而逝,这位隐修剑客的脑袋伴随血冲天扬起,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