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我瞧不起某人,不妨碍我把他砍死啊,这明明是两码事。”程三五挠挠头,将树枝撇到一旁,拔出百炼神刀:“行吧,那你自己小心。”
长青见状早早躲开,来到阿芙一旁,皱眉问道:“你在试探程三五?”
“不行么?”阿芙似笑非笑。
长青不喜欢这位母夜叉,也不喜欢内侍省,他讨厌程三五的粗鲁莽撞,但不否认自己更乐意与他相处,语气冷淡道:“与人相处,首重真诚。”
“程三五有句话说得对。”阿芙斜瞥一眼:“你就是小娃娃。”
“与老妖婆相比,我当然是小娃娃。”若论唇枪舌剑,长青从未认输。
阿芙也不生气,只是说:“可惜,程三五对你却未必真诚。”
两人对话间,程三五与秦望舒也交起手来。相比起长青那一板一眼、堪称笨拙的招式,秦望舒一动手便是迅捷无伦的连番斩击,乌黑刀身卷起一阵犀利黑风。
程三五眉头一挑,同样急运百炼神刀,脚下挪移,两人刀锋交击不断,铿然连响。
秦望舒的攻势狠辣刁钻,加之她身法奇快,尤其擅长在刹那间偏折方向,足尖轻点地面,身形便如鬼魅般绕到一侧出刀。
程三五挥刀连连拦挡,兵刃交击瞬间运劲一抖,偏开黑刀同时进逼锋芒,然而每逢此刻秦望舒便巧妙闪开,只在视界中留下一抹如雾残影。
察觉到对手步法高深,程三五视线下移,欲把握秦望舒身法走势,同时内劲一运、横抡神刀,常人眼中好似看见一道扇形刀光铺展开来。
然而神刀旋斩半圆,却根本没触及秦望舒,原来她直接飞身跃起,一脚蹴踏而下。
天香阁那一夜,秦望舒已然知晓程三五身负不凡之秘,此人有自愈之能,就算不慎将他击伤,也用不着长久卧床,秦望舒动起手来更加毫无顾忌。何况此人屡次冒犯自己无比仰慕的芙上使,正好趁这机会狠狠教训一遭。
同样是飞身攻袭,这回却是轮到程三五招式用老、空门大露,不等他抬眼,毒辣一脚便朝着头颈蹴踏而至。
程三五微微偏身,以肩头受招瞬间,双膝一沉、沉腰坐马,卸去大半威力,同时猛地抬手扣住脚踝,不使对方挣脱,另一手持刀回斩她的腿脚。
可秦望舒根本无意脱身,黑刀朝着程三五脸面五官直刺,竟是玉石俱焚的招数。
“毒妇!”
程三五心中立刻给了她一个诨名,或者说阿芙这几名女子都是毒妇。
眼看黑刀逼面,程三五雄劲暴增,沉腰坐马的身形猛然绷直,巨力如潮,鼓**怒举。秦望舒觉得自己好像踩在一个猛然膨胀的充气皮球上,整个人被顶飞出去。
但秦望舒在半空中稳住身形,好似蛙跳般轻巧落地,没有多加停留迟滞,无声一跃,黑刀再度杀来。
这一回秦望舒改斩击为直刺,好似毒蛇吐信般,闪电般的连串攻击,虚实不定,逼得程三五拦挡同时不断后退。
眼看被渐渐逼至悬崖,程三五刀势一转,抓准时机缠上对方黑刀,随即劲力横走,带偏刺击。挺身进步,另一手攥拳轰出。
秦望舒螓首一偏,避过醋钵大的拳头,正好程三五中门大开,她干脆钻入对方臂围,侧身顶肘撞向心窝。
这一下要是撞结实了,寻常武者就算不被震裂心脏,恐怕心跳也要停顿一阵。心脑相通,立刻就能把人撞得昏厥过去。
程三五瞬间躬身弯腰,让顶肘落空。同时松手放刀,两臂回拢,一把抱住秦望舒。
秦望舒没料到对方有如此变招,两条铸铁一般的粗壮手臂瞬间擒抱住自己,力度之大,让她误以为双臂与肋骨被连带夹断。
然而相比起短促的痛楚,那烘热的男子气息逼面而来,两人只隔着衣物贴身接触,让秦望舒身子顿时一僵,原本正要改换反手握刀刺向程三五肋下,此刻险些连刀都抓不住。
“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