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杨凡眼前先是模糊了一下，接着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一种非同寻常的清晰。
世界一下子变得极为生动。
以前好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看世界，现在磨砂玻璃被拿走了。
他可以看见空气中浮动的灰尘，也可以听见穿林而过的细微气流，还可以看到树枝表面的细小纹理。
“我找到你了！”
杨凡低语了一声。
一百四十三点六米！
他还感应到对方如同穿山甲一样，整个身体蜷缩成球状。
这一刻。
地虫似乎预感到危机来临，忽然动了一下，似乎将要苏醒过来。
“就是现在！”
杨凡毫不犹豫的向前迈出一大步，隔空对准地虫击出了一拳。
他没有想过这一拳是否有效，也未考虑能否打中，完全凭着一股本能打了过去。
说得好听一点，这叫福至心灵。
说得不好听一点，这叫瞎吉尔乱来。
“轰！”
空气中传来一声爆响。
最离奇的是，就连光线都隐隐变得黯淡了一些，仿佛有某种力量被抽空了。
杨凡感觉体内的暖流消失不见，似乎跟着这一拳宣泄出去了。
他浑身上下顷刻冒出一身大汗，好像从水里打捞上来，全身肌肉酸软无比。
这是脱力的症状。
他还感觉精神极度疲惫，好像连续熬了十天十夜没有睡觉一样。
杨凡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啪！”
他听到一声轻响，从小山内部传来。
地虫死了。
杨凡抹了一个额头汗水，得意一笑：“藏得那么深又如何，还不是被我一拳打死了？”
他低头凝视右手，满心都是兴奋：“刚才那一拳，好像远远越了我自身的层次。”
但这一拳也付出了代价。
那就是——体力、精神双双透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