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凤修闭上眼睛。
“师弟。”
汪直拄着刀站起身:“他碍事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三石看着督师府的大门:“诸位师兄师姐安心闭关即可。”
“好吧。”
方才交手,对于叶凤修等人都颇有挫败,纷纷憋着一口气,回到各自的住处继续练功。
陈三石则是让吴管家吩咐下去,全家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
吴管家也有所耳闻,但他十分清楚自己身为管家的职责,没有因为自己跟着老督师大半辈子的“长辈”身份提建议,也没有多嘴半句,只是下去照办。
搬家的消息,很快就传遍督师府上上下下。
“三石。”
练武练得满头大汗的孙不器得到消息后找了过来:“我们真要去京城?”
孙象宗去世之后。
孙不器寡言少语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从官渡回来之后,性格才重新变得和之前一样活泼,每日领着陈渡河姐弟两人到处去玩,但是习武仍旧保持着刻苦。
他的资源。
自然是需要多少,作为姐夫就给多少。
“你来的正好。”陈三石示意对方坐下,带着些许歉意说道,“不器,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你想隐居过太平日子,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跟着我以后不仅不会太平,反而可能波折不断,你会不会怨我?
此言一出。
孙不器顿时了然。
“三石,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想要过太平日子。”
他的神色带着决绝:“但我现在,已经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太平。你也不必过于保护我,需要的时候,大可以让我露面,我孙不器没什么能耐,但身上流着孙家的血脉,凉州城还是有不少老人认的。”
“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陈三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而后才朝后院走去。
瞒谁都可以,唯独没有瞒孙不器的必要。
一晃。
便是四日过去。
这四日。
督师府居家搬迁。
光是日用物品,就堆了大大小小装了几十辆马车。
这些。
都被候保看在眼中。
这四天。
陈三石没有再过问过凉州内外的任何军政事务,就好像他真的下定决心要走一般。
以至于督师府不知情的下人们,情绪都很是低落。
直到第四日的黄昏时分。
“啾——”
一道尖锐的鹰唳划开金黄色的天空,打破督师府的平静。
盘膝坐在后山湖泊小船之上陈三石陡然睁开双眼,从青鸟的腿上取下一封密信,看完以后,手上燃起火焰,将纸张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