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呀,督师最近好像在养伤,不让我们去打扰他。”
“不器!”
陈三石又找到在射鸟的孙不器:“你爹呢?”
“我爹?”
孙不器想了想:“应该在卧房休息吧,你找个丫鬟带你过去就是。”
当归院内。
陈三石轻轻敲响房门:“师父?您老人家在闭关养伤?我和师姐来给你敬茶。”
没有应答。
“师父。”
依旧没有动静。
糟了……
陈三石通过【观气术】,并没有现屋内有气。
要么是不在。
要么是……
他猛地推开门:“师父?”
入眼。
是十分简朴的陈设。
苍老的书架上,摆放着一排排的旧书,有武学、有儒书,最多的还是凉州大大小小的政务相关的东西,裂缝的书案上,是一封才写完的,关于凉州下辖凤阳府饥荒的调粮方案。
孙象宗就躺在掉漆的床榻上,安详地睡着。
“爹?”
孙璃担忧地上前。
陈三石没有出声,只是来到老人身前,轻声道:“师父,您辛苦了一辈子,可以休息了,以后的事情,弟子会处理好的。”
也就是听到这句话。
半晌没有在孙象宗鼻腔前感受到呼吸的孙璃,才开始眼眶红润。
“爹!”
本来是准备过来凑热闹的孙不器,在见到这一幕之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爹,昨天晚上您不是还好好的,还打了我一顿来着吗!”
不久之后。
诸位师兄师姐赶到。
全都在房间内跪倒。
“师父,您走好。”
一场葬礼,在凝重的气氛下开始。
明明昨天还是大喜之日,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一夜之间就变成丧事,督师府里里外外,皆为素缟。
参加完婚宴,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官员们,不得不又留下来参加吊唁。
陈三石在停尸入棺之前叩,然后默默地从枯树皮般的沧桑手掌上,取下那枚银色镌刻着符文的戒指,又缓缓戴到自己的手上。
他现在,也没心情去查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只是跟着师兄师姐们一起,默默操办着丧事。
“督师,一路走好~”
凉州监军候公公前前来吊唁。
结束之后,他没有离开,而是来到白袍身前,感慨起来:“咱家还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孙督师的威名,心中也把督师当做榜样,有想要参军入伍的想法。
“只可惜,当时生父没钱治病,就把咱家卖到了宫里,先入西厂,后入司礼监……
“但咱家心里对督师的崇敬,一直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