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先生说,十三装出现,必定是灾。
六先生看来是知道,十三装。
“您知道十三装?”滕叫天问。
“十三装四十年前出现过,装出铺丧。”六先生说。
六先生六十多岁,四十年前,滕叫天不过几岁,六先生二十多岁,二十多岁,六指先生已经是扎熟手了,就是扎纸的熟手。
“当年出现了什么事情?”滕叫天问。
“装出铺丧,多了我不说。”六先生说。
滕叫天说了伊一元来过了,出了一装。
“一天一装,十三天出完。”六先生说。
六指先生来,恐怕也是担心。
“六先生,你担心是吗?”滕叫天问。
“十三装所查犯纸,不管你是什么纸。”六先生说。
看来六先生也是犯了纸了,所以才担心。
“六先生,您不应该是害怕的人。”滕叫天说。
“是呀,但是事情到了,真的不能不害怕。”六先生笑起来。
六先生是一个挺豁达的人,没有想到,也会这样,确实是,人到这个时候,没有不害怕的。
恐怕十三装,没有滕叫天所想的那么简单。
六先生晚上十点多走的。
滕叫天坐在院子里喝茶,抽烟,近六月的东北,已经是非常舒服的季节了,但是事情不舒服。
十三天,一天出一装,下一个会是在那儿出呢?
所有的纸铺应该全都知道了,那么是非常可怕的。
第二天,滕叫天吃过早饭,就在扎房扎活儿,似乎扎活会让他安静下来,纸铺闭铺了。
滕叫天不知道其它的纸铺会怎么应对。
快中午的时候,横度纸铺的郑盘打电话约他到纸铺吃饭。
滕叫天过去了,菜弄得很精心。
“郑先生,不必这么客套。”滕叫天说。
六十多岁的郑盘,也是发慌。
“先说,丢十三装老衣的事情,和你没关系。”滕叫天说。
郑盘一愣,滕叫天说了,只是借,只要他没有犯纸就可以。
“我没犯过纸,一生都规矩,我爷爷那辈儿才扎纸,三代三清。”郑盘说。
“郑先生,我们纸铺离得挺近的,虽然没有什么交往,但是我知道您。”滕叫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