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魏大哥帮我扛树回来。”昭蘅说。
提起魏湛,她这几天都没有见过他,她伏到窗上,往外看了一圈,魏湛素来喜欢骑马,可今日却不见他的身影,她问李文简:“魏大哥呢?”
“他不跟我们一起走。”李文简说。
昭蘅讶异:“为什么?”
李文简也困惑得很:“不知道,他最近总是神出鬼没,不见踪影。”
昭蘅在一旁捂着嘴笑。
“他去找阿梨姐姐了。”
李文简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昭蘅别有深意地说:“阿梨姐姐以打猎为生,为了避血腥味儿,她身上用了很特别的东西,我记得她的味道,前几天我总是在魏大哥身上闻到。”
“是吗?”少年唇角浮起笑意。
昭蘅急忙点头:“是啊。”
与此同时,被二人议论的魏湛正在小桃村的一棵树上半躺着,他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嘴里衔了片树叶,不时吹两声,发出几声类似鸟鸣的声音。
阳光从密密匝匝的树叶间洒落下来,碎金一样,在少年的脸上浮荡。
他嫌阳光刺眼,摘了两片叶子盖在眼睛上,隔绝开大片刺眼的光芒。
每当树下有人经过时,他的耳朵便会轻动几下,没有听到想听的动静,又失望地叹了口气。
日落西山,越梨父女俩踩着夕阳的余晖归家。
他们今天运气很好,打到很多的猎物,其中还有一头小小的野驴子。越梨特别高兴,野驴难得,可以卖钱,也可以留着自己代步,养大之后她和阿爹就可以骑着驴去镇上卖野货了。
“阿爹,过两天我们去后山砍些竹子回来搭个驴圈好不好?”越梨声音清脆地问道。
越父点点头,沉声说了句好。
知道阿爹是个少言的人,能应个声就不错了。她又说,“您今天累了,回去之后我去烧饭,您歇着吧。”
“不用。”越父惜字如金,“你受伤了,你歇。”
越梨正要反驳,一直乖乖趴在她肩上的阿奴忽然一跃而起,朝着头顶的树冠飞去。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密叶间纵身下来。待看清那人的模样,越梨急忙唤道:“阿奴,不要!”
可还是迟了,阿奴从魏湛的身侧跃过,他虽及时躲避,可阿奴锋利的爪子还是从他的脸侧划过,划出一道浅淡的血痕。
越梨瞳孔陡然变大,扔下手里捆成团的猎物急忙上前,目光落在少年俊朗面庞的血痕上。
“这是什么猫?”魏湛看向抓伤他之后又回到越梨肩头上的小猫,眼里闪着光芒。
“不是猫,是猞猁。”越梨从袖子里扯出帕子,想给他擦血,可是那张帕子她今天擦了汗,不好意思拿给魏湛用,一时间有些犹豫。
魏湛“嗯”了一声,笑:“它好厉害,我还没反应过来它就到了我面前。”
说完,他顺手从越梨手里拿过帕子,压在伤口上,疼得龇牙倒吸了口凉气。
“是我驯来打猎用的。”越梨略有歉意地看着他,他脸上的血就跟山泉一样,擦都擦不干净,她眉心下意识蹙了蹙。
“原来如此。”魏湛也发现了那血止不住,放下帕子,掏出个白瓷瓶,倒出了一些白色的药粉在帕子上,然后紧紧按了一阵,再拿开帕子,果然就不流血了,“我还想悄悄下来吓唬你一跳。”
越梨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她仰头望着头顶遮天蔽日的树冠:“你干嘛躲在上面?”
“不是说了吗?吓唬你啊。”少年笑起来,露出尖尖的虎牙,笑容明媚又恶劣。
越梨看了看从天际铺陈开来的璀璨霞光,她说:“天快黑了,我要回家了。”
魏湛看了眼她堆放在地上的猎物,唇角微微扬起:“今天打了这么多,很厉害嘛。”
越梨侧过脸望着他,眉眼里都是桀骜,不打算理他,抖了抖肩上的长弓,转身就要走。
魏湛慌了一下,急忙伸手拽住她。
越梨吃痛,“哎呀”一声捂住自己的手腕,望了魏湛一眼:“你拉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