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身?为普通朋友,她也不会让好友一个人回去的,更?别说她们直接的关系。
回去的路上很静,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耳边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便只?有司机放的电台声。
额间抵着冰凉的窗旁,不知?是视线模糊还?是车速过快的原因,望向路边路灯泛着的丝丝光影,像是路灯串成的雨滴。
和她的心情一样。
她住的地方并?不远,回道家后曲夏如瞧着好友怅然若失的神情,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讲。
在心底酝酿无?数遍的话到了嘴边,张口却是:“饿吗?要不要点点东西?吃?”
“都行。”
程纾闷声应着,从卧室拿了换洗衣物朝浴室走去:“我先去洗一下,书房浴室还?是空着。”
程纾刚从英国回来?的时候曲夏如想过要与好友一起合租房,但当时回国的消息并?不准确,房租那边也催着交房租,不然就让下一个租客进来?。
没?办法,她实在等不及了只?能先交了一个季度的。可谁知?道,刚交没?一个月,好友英国那边公司松口,紧接着下个月好友便回国。直到她刚续了房租后也没?说什么,而是在她家附近租了套。
曲夏如娴熟的点头,关切的眼神直到好友身?影从视线消失才缓缓移开。
在这并?不是很隔音的房间里,耳边响起哗哗水流声,她随便点了几?个外卖,便也拿着换洗衣服朝书房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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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程纾在里面磨蹭了很久。
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曲夏如已经吹干头发,正?摆弄着桌前放置的一大?堆外卖。瞧着好友身?影招呼着:“随便吃点垫垫肚子吧。”
“好。”程纾有一下没?一下擦拭着发尾滴落的水珠。
电视屏幕上此时正?播放着晚间肥皂剧,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谁也没?提刚刚发生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程纾实在没?心情,将筷子放到一旁,低声道:“我先回房间了。”
“纾纾……”犹豫间,曲夏如开口叫住她,耸肩垂下眸色:“都怪我,我不知?道今天他们也会去那里。”
听着好友的一番话,程纾停下脚步再次坐在好友身?旁。
她回握着好友手心,声音很轻:“跟你?没?关系。江桐就这么大?,我和他总不能一辈子不见。”
见状,曲夏如像是来?了劲儿,问:“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让你?那么……伤心。”
程纾默了一阵,才缓缓道:“他亲我了。”
“啊?”
“我打他了。”
“啊???”
短短两句,曲夏如好久才消化完。
过了几?秒,她反应过来?忍不住尖叫:“我靠,你?俩什么情况,再续前缘?”
话落,瞧着好友低落的情绪,她正?了正?脸色,低声问:“纾纾,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真?的放下了吗?”
真?的放下了吗?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
在英国的第二年,她平日里状态虽看着正?常,可一到晚上眼泪就止不住的掉,内心不断泛起的伤心蔓延全身?。春日的某个夜晚她几?乎哭到晕厥,那种感觉就好似无?数块石头堆压在胸口,无?论?如何挣扎,等来?的结局都是沉入冰凉的湖底。
最先发现她的是曾可,那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曾可望着唇色惨白的好友,也没?忍住哭了出来?。
“纾纾,你?总说你?放下了,可为什么还?是这样。”曾可声音断断续续:“既然忘不了,重新来?过不行吗?”
重新来?过……
一个人的性格从童年便定型,更?别说最低层的一面。
从小到大?,自?卑敏感拧巴三个词像是刻在她身?上那般,怎么也摆脱不掉。每当别人指着头骂她的时候,她都不去反驳,因为她的性格就是如此。
可性格往往最难改变,那时的她,也知?道只?要性格不变,那么她与陈惟朔就算再来?过,得到的也是相同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