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梅想想又道:“其实要说嫌疑,顾别书也有,通常这种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最会做狠事。”
两人互看一眼,又回到开始了,人人有嫌疑,个个没把握。
夫妻俩倒在床上,手握着手,又是感触又是感慨,你一言我一语的归纳,还是没得定论,但有一个结论却是更加明确了:早点搬出去。
是谁想害我!(1)
时序过得很快,夏天过,秋天过,转眼京城又下起漫天大雪。
一日夏念申醒来,发现雪已经融了,枝头冒出些许翠绿的嫩芽,居然是春天又到来——已经穿越两年了。
两年,是一段不短的时间。
这一年顾别擎跟顾行春还算老实,只是偶尔使使绊子跟顾老太太抱怨二房不尊重他,但像车小棠那种阵仗却是不敢再搞了。
那天之后,大少奶奶熊氏回家诉苦,熊太太大怒,忍不住跟姊妹抱怨,姊妹又觉得太扯,顺口跟丈夫儿子提起,事情无法控制的传了出去,这一传二传,顾家宗亲当然都知道了,于是祭祖时,难免有些长辈把顾别擎跟顾行春叫去骂,说自家人也这样乱来,没良心,想塞自己的姘头给弟弟当贵妾,真是离谱。
其中,那个曾伯祖父骂得最凶,还拿手杖直接打了顾行春好几下,顾行春只是叫痛却不敢闪。
顾老太太就算偏心自己的长子嫡孙,但在宗亲面前不过是个妇人而已,自然是说不上话,只能白白看着自己的爱孙被长辈打,只不过对顾行梅夫妇更讨厌了,在后宅有事没事就把夏念申叫去骂一顿,一下子说她不懂得替大房分忧,一下子又要她安分守己别想着要夺中馈,总之说黑说白都来。
夏念申当然也无所谓,骂就骂吧一自己又不往心里去,只是想搬出去的心更强烈了。
他们的孩子绝对不能在顾家长大。
除了顾老太太不喜欢二房一也因涵哥儿越来越像个小霸王,顾行春得意洋洋自己儿子的“领头风范”,他们夫妻却怎么看都是在霸凌。
涵哥儿会打婷姐儿,会打坚哥儿跟霄哥儿,还会抢人家东西,有一个曾祖母在后面撑腰,小小孩子已经被惯坏,觉得想要就是他的,一旦稍有不从就是打,为此,房氏都不太带坚哥儿跟霄哥儿出院子,裘氏也不带自己的添哥儿出门,就怕遇上那个小霸王,自己的宝贝儿子要吃亏。
夏念申才不想自己的小孩跟这种哥哥一起长大。
这一年,夏念申还是没怀孕,而且身子明显弱了些,冬天怕冷,夏天就算酷暑手脚也还是冰凉的,连汗都不流一滴。
顾行梅是哪里有名医就去请,看来看去都差不多,只说生死一回打坏身子底,得从头养起。
刚开始夏念申还挺听话的,但自从有次补过头鼻血不止后就不敢再喝药了,只能靠医娘开一些食材温补,希望二十岁之前可以怀上。
早春的时间舒服一夏念申躺在美人榻上一盖着薄被看着窗外的桃花发呆一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泰勒丝——顾行梅回到景朗院,看到的就是这状况。
他忍不住道:“临月,扶二少奶奶起来梳头。”
复念申打了个呵欠,“我不要起来,躺着舒服。”
“快起来,我请了一个退休的御医,老人家在花厅等着。”
顾行梅今日原本是去从兄家商谈一起北上进土的事情——有个商人异想天开,想着把北土南运,这样不就可以种出北方的药材蔬菜了吗?
因为土量大,那商人找上顾家,从兄家的船不够,又叫了顾行梅过去,两边合起来七十艘,这勉强能应付。
谈完,从伯跟着包老先生从内堂出来,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从兄突然说:“唉,行梅,弟妹不是在找大夫吗,这位包老先生是我爹的好友,在太医院三十几年了,医术很高明,今日经过我家来拜访,机会难得,你求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