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烯年看着本来会属于许骋的那只戒指,看了好久才把合上放到一边。
然后他又开始看箱子里堆积着的画布。
这些画都是他过去那几年里面,一个个他无法入睡的深夜画的,有的是他想象出来的,有的是许骋真实呈现过在他眼前的场景。
何烯年一张张拿出来看,仿佛重新审视了过去的那几年的自己。
这些画不只有一箱,床底还有两箱,狮馆也还有一些。
不看不知道,一看何烯年才发现有这么多,他突然有点庆幸,自己还有画画这件事可以做,先不论好坏。
至少这能让那些焦虑的夜晚有事可做,不那么难熬。
等到何烯年坐在地上把箱子里的画一张张全部看完,天已经微微亮了。他抬头微微眯着眼睛看向阳台。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透过玻璃照进了卧室,很多个彻夜未眠的清晨,何烯年都是这样看着天边一点点变亮,阳光一点点穿透云层。
那时候他总是想,啊,又一天开始了。
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他觉得新的一天是那么值得期待,而不是过去每一天的简单重复。
他看着天光大亮,看着太阳升起,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那么确定,许骋是来拯救他的。
每次许骋的出现,都会让他变得更好,让他觉得自己吃过的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
许骋就像今天的日出,耀眼的、温暖的、让人留恋。
何烯年从身边的一个戒指盒里面取出了一只戒指,把那只戒指放在阳光下,眯着眼睛看了又看,最后握了在掌心。
离开房间的时候,他把门带上,“喀哒”一声,所有的晨光被关在房间里面。
何烯年打车回到了狮馆,进门的时候何坚正好在浇花。
他看着走进门的何烯年,冷哼了一声,说:“一晚上都去哪了,家也不回。”
何烯年昨晚微信跟何坚说过有点事不回家了,何坚后来发了条信息过来追问,他没看到,早上才看到的。
他这会儿还是有点心虚,不是很敢实话实说,于是含糊着说自己去了朋友家喝酒,喝多了就留下过夜了。
何坚边浇花边听他狡辩,瞄了他好几眼,最终只是说:“三十多岁的男人了,爱去哪里去哪里,不用和我交代。”
何烯年也不知道他信没信,打了个哈哈就上楼去了
上楼之后他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条红绳,他把兜里的戒指拿出来,三两下绑好,然后又比了一下自己的头围,最后才打了个结套到脖子上。
搞定这个了才火速去洗漱,洗漱完眯了一会儿饭都没来得及吃又火急火燎赶去排练了。
因为没多少天就正式演出了,他们这些天都会在剧场排练,道具什么的也陆续入场了。
何烯年到了剧场等了好一会都没看到许骋人,于是没忍住微信问他:今天来看我们排练吗?
许骋很快回复了:今天过不去了,临时要去开个会。
何烯年有点失望,但还是回他:没事,你忙去,我们会自己看着办的。
-明天来吗?
何烯年捧着手机,这次等了会儿许骋才回复:来。
仅仅一个字,何烯年的心又被高高抛了起来,他笑着回复许骋“好的”,然后才收起手机,跳了上舞台做热身。
关笙看他上来了特地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问,“黑眼圈挺重,但是笑得挺妙。”
“是好事将近了还是已经好事发生了?”
何烯年摸了摸自己的脸,失笑道:“这么明显吗?”
关笙点点头,说:“就差瞎子看不到了。”
何烯年伸了个懒腰神神在在地说:“八字有一撇了。”
一杯好茶
第二天许骋真的去了剧院,他们在排练的时候,许骋就在台下看着,时不时打开笔记本电脑办公。
中场休息的时候,何烯年刚放下狮头就打算过去找他聊天。
何烯年满心满眼都是许骋,因此王荼从旁边走过来叫住他问他抽不抽烟的时候,何烯年还是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