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陈志恒就真的只能靠猜了,无论是一会儿全身淬火一会儿只淬火一半刀身,还是那些放在各种石头槽塑料桶里轮班使用的水,他都看不懂。
“小子,别看了,这是棺材沟子的冰融水,剩下的那几个,保证你问了就后悔。”
“嘿嘿,那我听劝,我不问。”
刀的形状弄出来了,应该说打铁的部分已经结束了,陈志恒以为能休息一会儿,结果赵长发又给他带到一个像竖起来磨盘的东西前,扔给他一个很像拖拉机钥匙的铁棍子。
“摇吧,别太快也别太慢,速度均匀着点。”
哦,原来这是个手动的磨刀台!
别说用过了,陈志恒甚至是头一回知道还有这种东西,估计,也就是在铁匠的家里,才能有这玩意儿了,该说不说的,长见识噢!
……
铁花呲呲的冒,陈志恒看着自己的刀一点一点的被磨出刃口,开锋成功,心里自然是无比喜悦的,就是这胳膊……它也是真的酸。
“行了!来,大恒,看看你大爷手艺咋样,是不是那样地!”
接过还没按把手,只有刀根露在外面的刀,陈志恒还能感觉到刀上尚未褪去的温度,随手拿起地上一块抛光的皮子,轻轻一划,一半皮子落地。
“赵大爷,你这手艺,尿性!”
“哈哈哈,是吧,要不怎么这十里八乡的,就活我一个铁匠呢,那都是有原因地!
来,歇够没,害有两把呢,整!”
陈志恒差点刀点地下,他真的很想说一句:什么就歇够了,哪就歇了啊,摇这个磨刀台,能算歇吗!但最后,他也只能是毅然决然的一点头:“嗯,整!”
……
回村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之后了,家里虽然给他留了饭,但是陈志恒真是一点也不想吃。
累坏了,吃不下啊。
“哥,你刀呢,给我看看呗。”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老寻思些舞刀弄剑的呢,你看个六,没有。”
陈月撅个最,爬到炕上,用手试探着戳她哥的脸。
“干啥!”
“嘿嘿嘿……哥,你还剩钱没,给我点呗。”
“你要干啥用?”
“买糖吃。”
“妈——!陈月要吃糖呜呜!”
“哎呀哥!!”
扒开陈月捂自己嘴上的手,陈志恒嘿嘿笑了两声:“月儿啊,哥胳膊疼,你给哥捏捏胳膊,哥就给你买糖吃。”
“真哒?”
“真,老真了。”
陈月眼睛转的滴溜溜的,老谋深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最后还是信了她哥的鬼话。
等她累的够呛,伸手要糖的时候,迎接她的是陈志恒的又一声大喊。
“妈——!陈月要买糖吃!!”
当夜,陈月又双叒叕一次郑重的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跟他玩了,他老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