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说好,那就定在冬天。
她又开始犹豫:“冬天穿婚纱应该很冷吧?”
“到时候给你量身定做一件保暖的婚纱。”
她就在那笑:“谁家的婚纱还加羽绒。”
他也笑:“独一无二,多好。”
有一年林琅去乡下写生,夜晚就住在村里。
刚好是夏天,蚊虫最多的时候。
她睡不着,给徐初阳打电话:“这里蚊子好多,而且它们好像只咬我。”
为期一个月的写生,她得在这里住一个月。
徐初阳那阵子正好忙考试的事情,他安慰林琅再忍一忍,他明天给她寄点驱蚊水过去。
到了第二天,林琅发了条朋友圈,是小组作业。
她将成品图拍下来,中途胳膊不慎入镜。
白皙细嫩的手臂上,满是蚊虫叮咬的红点。
那天晚上,林琅洗漱完准备回房间时,却在村口看到拖着行李箱的徐初阳。
她愣在那里,好半天,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乡下的天空很干净,入夜后能够看见满天繁星。
徐初阳的笑容,比繁星还要耀眼。
他说:“还是不太放心你,怕你住不习惯。”
反正备考在哪都行,乡下反而更安静。
这些是他的原话。
他来了之后,在床上安了蚊帐,每天晚上提前用驱蚊水熏一遍。
林琅在双重保护下,终于逃过一劫。
那一个月,林琅外出写生,他都会陪着。
和她在一起的每个时刻,他都幻想过他们的未来。
如今这个境地,是他摇摆不定,是他罪有应得。
人总该为自己犯下的错去承担一切。
而他该承担的,则是带着痛苦祝福她。
祝她幸福,是希望她幸福,而不是祝她和别人幸福。
那个夜晚,徐初阳坐在露台,抽了一晚上的烟。
他理智的劝自己放下,劝自己接受。可天都亮了,一包烟也快抽完。
他始终固执的困在回忆里。
任凭痛苦将自己磋磨。
算了,总会放下的,慢慢来吧。
他闭上眼,叹了口气,好半天,终是低下头。
心脏被酸涩的情绪撑至酸胀。
也不知是被这烟雾给呛的,还是熬夜导致的,眼眶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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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蔺发现裴清术的手串戴在了林琅手上。
这是他们家的习俗,他也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