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娘能来看她,她依然很?欢喜。
“走了。”赵晏在?一旁催促,都没?影儿了,还看什么?
“哦,好?。”
两人?回家途中,偶遇几个邻居,无一不是?打听方梨:
“坐马车来的那?个夫人?是?你娘啊?”
那?可是?一辆马车,花溪村从来没?有过的。
“是?啊。”薛灵栀点头,毫不隐瞒。
众人?看她的眼神不自觉便带了几分艳羡。原以为她爹死娘嫁无人?可依,没?想到?人?家娘居然能穿金戴银,还有马车,而且显然没?有和她断了来往。
从村外到?家中,短短的一段路程,竟先?后有三个村人?同她打招呼。甚至到?了家门口,还看到?门外站了个人?。
那?人?穿一身宽大衣衫,站在?风处,衣袍在?风中微微飘动,平白添了一点萧索。
是?葛青云。
看见他,薛灵栀不由地紧张起来,连对娘的不舍也在?一瞬间消散了一些,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干什么?
赵晏皱眉,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师妹。”葛青云注意到?了他们,突然开口,竟是?换了称呼,涩然道,“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明天就要回书院了,今年要参加秋试,不能在?家耽搁太久。”
薛灵栀微怔,随即暗松一口气。她莞尔一笑,顺口道:“那?我祝师兄旗开得胜,得偿所?愿。”
不管怎样,表面礼貌还是?要维持的。只要不戳穿她的秘密,她不介意将他视作好?师兄。
“谢你吉言。你……”葛青云感觉自己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犹豫良久,只说一句,“你多保重?,我,我走啦。”
说到?最后,他声音中隐隐带了一丝哽咽。
还说什么呢?她已?是?别人?的妻子,和他最多也只剩下?兄妹的情分。
他心中再不甘,也无能为力。
直到?离开,葛青云都没?看张公子一眼,仿佛他压根不存在?。
赵晏自然也不稀罕,他冷哼一声,迳直回家。
昨晚几乎一夜未睡,今天事情又?一件接一件,他实在?困得厉害,回房之后,就要休息。
然而他刚回房一会儿,便听见薛姑娘蓦然拔高的声音:“张延之!”
赵晏一怔,有些莫名?其妙,疑心自己听错了,就没?理会。
谁知竟又?听见她扬声唤了几句:“张延之!二郎!张公子!”
这次绝不可能听错。
赵晏缓步走出房门:“怎么了?”
“中午剩下?的东西?呢?”薛灵栀站在?厨房门口,目光灼灼,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赵晏略一迟疑,如实回答:“喂鸡、喂鸭、喂狗了。”
薛灵栀深吸一口气,满脸的不可置信:“全,全喂了?”
因为紧张,她的声音隐约带了一丝颤意。
“没?有。”赵晏停顿一下?,“蒸饼没?喂。”
薛灵栀一呆,刚生出的那?一点侥幸又?被彻底碾得粉碎:“我的清蒸鱼,才只吃了一面,另一面连碰都没?碰,你全喂给狗了?还有我的香菇鸡,还剩下?好?几块肉呢。”
“不能喂吗?”赵晏皱眉,不答反问。
“你……我……”薛灵栀又?气又?心疼,“你说呢?”
都是?花钱买的啊。
“以前的剩饭剩菜不也喂狗了么?”赵晏有点不解,一点剩菜而已?,也值得这么大反应?
薛灵栀急道:“这能一样么?平时也有鸡有鱼?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