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出宫之事,宫里宫外皆有报备,哀家到苏家庄之事,很快也会传到兰府。”
“怎么?你枢北王的几十万大军已经压到皇城之下了吗?敢杀我?准备好迎接皇室和兰氏的怒火了吗?!”
萧信似看傻子一般,扫了兰溪一眼,接着,猖狂地笑道,“这天下已成什么模样了,你这久居深宫的女人……还以为你这皇城,你那兰家坚不可摧?”
“今日别说杀了你,就是将你剖尸荒野,谁又敢来问罪?”
“你这侍卫吗?”
萧信掀开草丛,露出草丛后昏迷不醒的男人。
正是刚才先她一步爬上来的许副将。
许副将胸口中了一剑,贯穿心脉,鲜血已凝固,面容和唇角,还维持着死之前的模样,开口想说些什么,可再没了开口的机会。
月光惨败,照在许副将那青灰色的脸上,兰溪眼底闪过一丝痛意。
是她大意了!
本以为爬上这矮峡,便能将绑架妹妹的一批人绳之以法,谁料竟被枢北王的人来了个瓮中捉鳖。
大部队还在下面。
可她,已落入敌手。
在兰家侍奉多年的许副将,更是连遗言都未留下,憾然离世!
早知道跟枢北王交锋的这条路,不会平静。
但兰溪万万没想到,两相对抗的第一天,她便惨败至此,毫无胜算!
不应该这么莽撞冲动的!
兰溪压住心中的痛意,强迫自己将眼神从许副将身上挪开,挪到萧信那冰冷的盔甲上。
盔甲光亮如新,在月光的反射中,从盔甲上,窥见了自己铁青的面色。
“我有个提议,不知枢北王您是否愿意一听。”
兰溪一边同枢北王周旋,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去。
哪怕顺着来时的路,再跌进峡谷之中,跌个昏迷不醒半身不遂,也比落在枢北王手中要强!
可她的小动作,岂能瞒住萧信?
萧信笑的得意,多年未释放的怨结,在此刻,终于尽数泄出来。
他大步向前,态度轻慢又嚣张,还带着猫儿戏弄老鼠的轻佻,“太后娘娘在怕什么呢?本王难不成还敢对您行不轨之事吗?”
“您说话归说话,这样一步步往后退去……算怎么回事呢?”
不过瞬息,萧信已来到兰溪身边,伸手朝她手臂攥去。
如此佳人,月色正好,岂能错过?
这兰氏虽然已没了当初那傲人的身份,成了深宫的烫手山药一般的昭容太后,但这副皮相还在,就当圆了年少时的一段旖梦了,将其收到后院中,当个金丝雀儿一般养着,做个宠妾,也不是不可以……
兰溪怎会让他近身?
见他凑近,再不迟疑,纵身向那崖下跳去。
可萧信不愧是自小习武的,反应极快,在兰溪纵身下跳的时候,探手一抓,便将兰溪的衣衫捏在手中,止住她下坠的动作。
兰溪悬在半空,和萧信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