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泽迟疑了一瞬,伸手想帮降谷零将被子拉上去,下一秒被人攥住了手腕。
暖热的温度瞬间覆盖上来,望月泽整个人都僵住了。
降谷零没睁眼,甚至连声音都带着模糊的混沌,语气却带着笑:“回来了?”
望月泽轻咳一声,恶人先告状:“你怎么装睡?”
“谁装睡,”降谷零笑出声,索性也睁了眼,懒洋洋地看他:“倒是你,怎么才回来?”
他们默契地没有提起降谷零没说完的话,也没有提起望月泽的落荒而逃。
降谷零的问法很温和,望月泽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刚刚临时有事出去了,抱歉。”
他语气真诚,降谷零也没有问下去,算是属于他们的心照不宣。
“你好些了吗?”望月泽忍不住问道。
降谷零的声音还带着淡淡的鼻音,看向望月泽时眼底带着藏不住的笑:“现在想起来问了?”
望月泽颇为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又去看他:“都说了有事……”
他这语气多少像是在撒娇,是从未有过的模样。
降谷零有点想笑,也没有再揪着问:“没什么,刚刚只是太累了。”
他处理了太多事,包括苏格兰这个身份的后续,也包括观察了每个人听到消息后的反应。
琴酒看起来并不意外,只是是在看到那被子弹洞穿的手机后,眼底覆上明显的嫌厌。
降谷零想,或许之后的很久,他都能够记住那个场景——
“你真的认为他是老鼠?”降谷零看向琴酒,眉头微微蹙起。
琴酒看起来没什么太多反应,看向降谷零的目光像是听到了一个颇为愚蠢的问题。
“是与不是,你觉得有什么分别?”琴酒反问。
降谷零挑挑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波本,人是你看着走的,你应当比任何人都希望线索是真的。”琴酒冷笑道。
降谷零对于这种黑白颠倒的话只觉得震撼,却又啼笑皆非地觉得自己好像习惯了。
琴酒看向那部手机的眼神,就好像看向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似的,不带任何感情。
“尸体呢?”他问道。
“按照坠楼处理,现在估计在警方那边。”降谷零道。
“大哥,确实是有社会新闻……”伏特加低声解释。
琴酒便冷哼一声,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问下去。
“苏格兰的事就到这里,辛苦了,波本。”琴酒皮笑肉不笑地结束了这场对话。
降谷零闭了闭眼。
他忽然意识到,在望月泽回家后,想这些似乎是变成了更加简单的一件事,至少不会让他觉得过于孤单。
孤单这个词其实并不适合用在这里,毕竟自从来到了组织,这个词便如影随形。
只是在苏格兰彻底离开组织脱身的瞬间,这个词变得尤为鲜明。
在望月泽身边时,这种感觉才有了些许淡化。
“在想什么?”望月泽忍不住问道。
降谷零无声无息地笑了下:“想今天大家的反应。”
他对于他们的默契相当习以为常,却还是忍不住为此欣喜。
望月泽笑了下:“他们想必并不在意是不是错杀了人。”
“你果然了解他们的脾性。”降谷零说这句话时,语气是藏不住的冷。
望月泽便笑了下,心说那是自然,这可是两辈子得出的结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组织是什么地方。
“不过对于苏格兰来说,确实也是好事,一旦被怀疑,留在这里的每一天都会异常煎熬。”望月泽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