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看着他道:“你如今年岁也小,这种事情不必着急,兴许过后还有更好的,且你刚入仕,好好办差,别把心思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他温顺地点了点头,冲我甜甜笑了一下,只是如今脸上红肿一片,笑起来倒是可怜更多一些。
他讨好着说道:“殿下,你吃不吃果子,我去给你洗个苹果吃。”
这傻小子真是没心没肺,挨了一巴掌,倒是好哄,转眼就眉开眼笑。
我无奈道:“去吧。”
他捧着两个苹果往外走,李丛近身道:“从院史府出来还好好的,回了趟家便伤着了。”
“什么伤着了,分明就是挨了打。”我闷气道,“左知言还说他爱告状,他哪里是会告状的人,从来不说谁半字坏话。”
李丛轻轻叹了一声。
我愤懑自责道:“我如今真是悔不当初,早知左知言这般蛇蝎心肠,我一早该砍了他的脑袋,我识人不清有眼无珠,反而害舟儿受苦,若非我把左知言捧高,他也不敢这般嚣张跋扈。”
李丛哽声道:“殿下,是左知言狼子野心,狼心狗肺,殿下何苦怪罪自己。”
话说了一半,舟儿捧着苹果进来,李丛连忙退去一旁。
我缓了缓心神,托着腮笑看着他。
舟儿走至我面前,递给我一个。
我故作苦恼道:“不切开我怎么吃?”
“就这么吃啊。”他眨了眨眼睛,拿起苹果咬了一口。
我来时他郁郁寡欢,难得才心情好了许多。我实在憋不住怒气,生怕叫他看出来,便站起身道:“我不吃了,你吃吧。”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苹果,到底是舟儿亲自洗的,带回去吃吧。
“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我拿起桌上苹果,心情抑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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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时候,舟儿又去寄信,我入夜坐在外书房读他写给夏九州的信。
又是厚厚一沓十几页,甚至比上回还多了几页。
他写了许多琐事,却半点未写挨打的事情,只写一切都好,叫夏九州放心。又写了几页徐月辉与赵北辰,他近来见章之桥少了,也寥寥写了几笔。后面八九页都是写我,近几月我时常见他,他比上次多了许多事情可写,也不似上回那般苦闷,言辞间多了许多雀跃,字字句句都是夸我,一会儿心疼我办差辛苦,一会儿夸我英俊潇洒,一会儿又说想多哄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