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呢?芒儿l呢?
希锦越想越胆颤。
在这胆颤中,她倒是想起那舅舅陆简来,她想着,这舅舅无论如何是阿畴的亲舅舅,亲舅舅嘛,肯定是牢牢地站在阿畴这一边的。
阿畴若出了事,除了自己和芒儿l母子,唯一会为他难受的就是这亲舅舅了。
因为这个,希锦竟对陆简往日的不喜散了一些,甚至想和他说说话,请教下他,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或者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打听消息,帮衬一把?
他不是从军多年吗,总归有些路子可以知道一些消息吧?
希锦有心想找那陆简问问,不过她一个闺阁中人,自家良人不在家,却是不好直接找上外男长辈的。
一时不免有些苦恼,想着若是这舅舅有个舅母就好了,她就可以去拜访舅母,诉说自己的无奈,然后趁机探听消息了。
她正苦恼着,恰这日四哥过来,这四哥如今倒是殷勤得很,希锦便趁机把自己烦恼说给四哥。
四哥一听:“这个好办,怎么说舅父那里也是姻亲,我过去拜访他,趁机打听打听就是了。”
希锦:“会不会太过冒失?”
四哥:“怎么叫冒失呢,我是殿下的大舅子,他是殿下的舅舅,这高低也是一门亲戚不是,原该拜访拜访,正好二哥也要过来皇城了,我去探探路,把这亲戚走起来,岂不是很好?”
希锦想想也是,从长远来说,娘家几个兄弟过来皇城谋取生路,这是必经的,他们来了后必然要依附阿畴的,也少不了和阿畴的舅舅打交道,所以现在四哥借着这个名头过去打听消息,那是最恰当不过的。
不过她心里还有一层顾虑,便叮嘱说:“四哥,咱们和人家说是亲戚,但其实商贾出身,人家心里未必把我们当回事,你过去后,要注意分寸进退,万不可太过殷勤了,倒是让人家看轻了,也不可妄自尊大,白白惹人笑话。”
她轻叹了声:“毕竟我现在还没做上大娘子的位置,还不知道别人心里怎么看待我们呢。”
那宁四郎听闻这话,道:“好妹妹,你且放心吧,若是以前我不懂,但现在我在和霍二郎在这皇城也结识了一些朋友,知道这皇城的进退礼仪,万不至于落人笑柄。”
说到这里,他很有些小得意地道:“妹妹得此机遇,以后身份自然贵不可言,我这当大
舅子的,也是与有荣焉,只为了将来那偌大前途,咱也得学着些,绝不至于因小失大。”
希锦见自家四堂哥这么说,倒是多少放心了一些。
以前在家里时,四堂哥和阿畴不对付,偶尔也会有些言语冲撞,不过四堂哥好歹是读书人,作为娘家人拎出来倒是也不太丢人。
如今只盼着他好歹能为她撑起一些娘家人的门面了。
宁四郎却道:“你若是不放心我,总放心霍二郎吧?要不我干脆带着他一起过去,大家都可以结交结交嘛!有他在,你放心了吧?”
希锦:“……”
她想起她娘的锦书,她娘能在那锦书上特意提到霍二郎,可见她娘是早看好了,霍二郎可以信任。
霍二郎总归是比宁四郎靠谱的吧,如今阿畴在外,霍二郎倒不失一个选择。
当下道:“也行,你试试吧。”
宁四郎未必是多能干的,但是关键时候倒也不至于拉垮,他带着霍二郎拜访了陆简,很快便传来消息了。
说是对于这次阿畴的永州之行,他也已经尽快做好安排,让希锦不用太担心。
宁四郎坐在那里,喝了口水,满脸兴奋:“希锦,这下子你不用担心了吧,人家陆将军说了,说他也一直在打听消息,有什么事肯定关照着,万一有情况,肯定会让人和你说一声,让你不必挂心。”
希锦听着这话,也是稍微安心了。
宁四郎又道:“人家陆将军还说了,若是芒儿l在家烦闷,他便派人过来接芒儿l过去,之前说好要教芒儿l习武的,他可以趁机陪着芒儿l操练,强身健体。”
希锦:“哦,那也行。”
她之前只觉得自己芒儿l年纪还小,身子骨软,磕到碰到怎么办,对这操练武艺强身健体并不太喜欢,不过现在却觉得,其实早点操练操练也好啊。
无论是当皇太孙,还是当太子的儿l子,这竟是个辛苦活儿l呢,甚至还有性命之忧,多学一点武艺傍身,关键时候说不得能保命,还是不要心疼孩子了。
而接下来几日,阿畴依然不见回来,好在也没什么坏消息,听陆简传来的消息,说是一切顺利,希锦也就安生一些了。
转眼到了重阳节,秋高气爽,正是登山揽胜时,妇孺老幼都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