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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巷做起手上的活是心无旁骛的,贺彦名他朋友几个都把秦巷夸到天上去了,还说他这手艺天上有地上无,能申请非遗。

说起来玩玩古董,搞搞修复手上活,秦巷也是跟他家老头学的。

老头后来带他研究地质学,他说没兴趣,问他想不想去挖古董,他说也没兴趣,打小学了不着调的本事,后来全拿来追人去了。

今年这一年,他也不知道给辛宴庭送了多少小玩意。

“嘶——”

临收尾功夫,秦巷把手划出血了,贺彦名凑过来一看:“行了,别弄了,剩下我来吧,你这划的还不轻。”

是挺不轻的,可奇怪的是,血都流了好几包纸,秦巷也没觉得多疼。

“几点了?”

屋里小姑娘说:“三点了。”

得,说好11点前回去,忙起来全须全尾忘了时间。

“我出去洗把脸,小贺你收好尾,一会儿带着这几个小的去东边火锅店,搓一顿。”

贺彦名不想动:“这么晚了,哪吃得下。”

“你吃不下,几个小的吃不下?大年夜给人拉到一块,连顿饭也不给吃?真做得出来你。”

贺彦名笑:“行,听你的,吃,好好地吃。”

一伙人都是从家里吃了年夜饭出来的,没人觉得饿,真要是带去火锅店吃宵夜,一帮老大小也挺乐呵。

十七八岁的孩子正是什么都不愁的年纪,聚在一起叽叽咕咕聊个没完。

贺彦名帮人修古董,也不知道从哪找来这么多孩子。

秦巷问他,贺彦名两手一摊,总不能说故意找出来,给你凑个乐的吧。

一帮半点大的小孩问东问西,一顿饭吃的不知道多热闹,秦巷嘻嘻哈哈陪笑完说去放趟水,贺彦名见他去了,后面好半天都没见着他再回来。

外头齁冷,天上闷沉沉的,路灯打的光都呈水雾状,贺彦名被外头的冷流冻了个哆嗦,推开门,在屋檐底下看见秦巷站在那处,歪靠在墙上,玩着手机。

穿这么单薄,他竟然也不嫌冷。

“秦工。”贺彦名在身后唤。

秦巷双手被冻的通红,耳朵也冻红了,划破手的伤口隐隐作痛,可他像没知觉。

也不知道盯着这个朋友圈看了多久,大年三十,顾承安发的,照片里好多人,大聚餐,很多男人女人聚在一块玩,边边上,顾承安和辛宴庭坐一块,两人凑得近,在聊什么。

一堆图里,只有这一张里面有辛宴庭,还是个侧脸,脸都是模糊不清的。

秦巷不晓得自己看了几分钟,后头贺彦名唤他,他点进顾承安主页,把他朋友圈点了个屏蔽。

收了手机,秦巷双手插兜,拢紧身上的单衣,猴缩着:“吃完了吧,吃完了回家。”

夜里秦巷四点回来的,毓远淑以为秦巷第二天铁定起不来,早饭也没给他留,不承想,他8点就起了,利利索索的,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搬着花就去了老蔡家。

秦巷中午还在人家留着吃了顿饭。

老蔡给毓远淑发消息说,两孩子像看对眼了,还约着逛商超呢。

毓远淑高兴坏了,可高兴没两分钟,又没那么心喜。

这小子到底打了什么鬼主意,都有心情和姑娘家家的约会,那他那个小蜜儿呢。

难不成,已经分了?

转念又一想。

害,不可能的事,母猪能上树,她儿子也分不了。

就冲那小伙那张脸。

毓远淑叹气了一整天,心知,八成是秦巷那个机灵鬼给她使障眼法呢。

约会,哼,准是说辞。

毓远淑这回是真冤枉秦巷了,秦巷真在跟人家姑娘约会,蔡音漫想给人送礼,在选瓷器上有些犹豫不定,秦巷说他认识一朋友原先在博物馆上班,后来自己搞了个古董店,可以上他店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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