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东西，叫做眼泪。
陈墨此时微微睁开眼睛。只见鬼二正眼泪汪汪的轻吻着自己的脸。仿佛在跟遗体告别一般。
这时鬼二发现陈墨忽然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此时的自己，忽然双颊一红。扭过头去。
陈墨更是紧锁眉头，此时的他浑身无力，只能躺在原地。他侧目看着周围，自己和鬼二还在那个峭壁之下。只是不远处生着一团柴火。
柴火不时发出噼啪之声。
他勉强的开口，有水吗？想喝水。
鬼二回头，急忙擦去眼泪。然后红着眼眶。
“什么是水？”说完，她似乎感觉到陈墨想喝什么，于是取出一个小黑瓶，滴了一滴魂露，滴在陈墨的唇间。
顿时，一股带着诡异香味的液体融化在了他的身体里。舒服极了。而这个香味恐怕也就是鬼二的体香吧。
鬼二看着陈墨，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羞涩。
陈墨紧锁眉头，哎了一声。虽然这种魂露好喝。但是，他还是本能的想喝水。这是他在另外世界的一个习惯，每当自己睁眼醒来，都想喝点水。因为那样似乎能让自己舒服不少。只是，他忘记在这里，人们很少喝水那种东西。大多喝的都是所谓的酒。而酒其实也不是什么酒，它是由魂露酿造而成。而这个世界里的河流大川里流动的也只是一种类似液体的魂流。如果你把它当水直接饮用的话，口感很辣。喝在嘴里有爆裂感。
而鬼二的魂露自然包含着鬼二自身的魂力。这是一种宝贵的精华液体。
“我们这是在哪里？十三呢？”陈墨缓缓问道。
“距离鬼窟六十余里的地方。十三刚才还在，她说出去透透气，可能发现了什么吧？”说着鬼二又用手轻轻放在了陈墨的额头上。
“不烧了。”
说着，她又笑了。那张苍白的带着鬼气的脸上竟然充满了某种温情。
陈墨看着眼前这个鬼二，心中不由得觉得此时她似乎和那个世界里的某个人很像。像姐姐一般的存在。明明自己是个孩子却总要装作大人。
陈墨看着夜空，天空之上无云无星。只有一团红色的螺旋。
鬼二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她想再次探探陈墨的额头，但是抬起手，又放了下来。陈墨却发现了她的举动，心中更是和以前某个人的印象重叠在了一起。
记得那也是一个夜晚，他们两个人躺在草坪上，看着天空之上的星辰，然后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胡话。那时，大家都很年轻，都对所谓的爱情心生向往。可是，也是因为年轻，因为什么事业前程，又彼此陌路。
他依稀记得，她说，请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我们从此陌路。当一个人的念头死了，其实在那一刻真的就死了。一切都是死了。陈墨在二十年后的一天，才真正明白。
鬼二终于又轻轻的将手放在了陈墨的额头上。又说了一句，“嗯，不烧了。”
陈墨感受着她那冰冷的手，或许是因为修习鬼门，所以那双手格外的冰冷，毫无温度。但是，他又感觉那是一只充满了温度的手。纤细而修长，那指甲似乎也超出了常人理解的长度和锋利。
“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嘛？”鬼二忽然开口。
陈墨紧锁眉头，沉沉“嗯”了一声。
之后，两人便不再说话了。
陈墨静静的感受着额头上那只冰冷的却又似乎充满着温暖的手背。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陈墨忽然开口。
你和十三此行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