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殿下,我要去帮她!”
“不许去。”孤娘咬了一口他的锁骨,带着些许的狠意。“殿下有人心疼,张大人还是多顾惜顾惜自己吧,还没入夜呢。”
张清痛的脖颈都往后仰,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孤娘见状又用舌尖轻抚。
她手腕一转,层层迭迭的纱幔便如花瓣一般散开垂落,掩住了一室的旖旎和炽热。
——
旌旗飘舞,未及卯时,蓝衡部队复归。此时,天还蒙蒙亮,东方只见一抹浅淡的灰蓝。昨夜细雪,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寒冷的空气刺骨入髓,战马接触到这股冷气,卷着响鼻,无端打了好几个喷嚏,喷出阵阵纯白雾气。
马背上的士兵盔甲与兵器上也覆着一层霜华,各人眉间都挂着细小的雪花。
项大抹了一把脸上的雪粒,米粒大的冰点瞬间在掌心融化,寒意顺着指缝直往心里钻。
他搓了搓手,抬头望向对面的队伍,目光停留在领队之人的身影上。
“殿下,季将军,他们这是熬鹰呢?每天天不亮的就开始折腾人,光鸣笛,没动静,往那一站像阴兵。尤其是那俩领头的,穿的跟个黑白无常似t的,看着就瘆得慌。咱们的人可不如那些草原蛮子耐糙,时间长了,怕是受不了。”
“别着急,他们就快动手了。”
“真的吗!殿下是怎么看出来的?”项大闪着星星眼。
自从谢檀过来,带着他们几次奇袭得胜之后,项文杰就已经将她的话奉为圭臬,深信不疑。
谢檀并未直接应答,而是继续盯着前方的人影,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对劲,眉头不自觉皱起。这次真的太安静了,安静的像是胸有成足,志在必得。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只不过那时蓝衡他们都是故意弄出一些声响,借此混淆视听。如今,这片寂静却好似一张无形的大网,悄无声息地笼罩在他们头顶,令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是迎风的方向,我们是背风。”
只季殊羽这一句,项大就差不多听懂了。
雪越下越大,背风的尚能坚持几分,但那些正面迎风的却不得不低下头,紧紧缩着身子。雪粒兜面扑来,那滋味,恐怕不是很好受。
草原蛮子皮厚筋壮又如何,都是血肉生成的躯体,纵使皮厚一些,那密密麻麻,吃人的雪刀子也能悄无声息蚕食了他们。
季殊羽扭头一看,谢檀眉头还蹙着,便有意安抚几句。
“殿下无须太多担忧,左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嗯。”谢檀轻应了一声。
须臾,队伍前方有人喊。
“快看,他们动了!”
谢檀眯着眼睛朝前望,蓝衡方确实动了,只不过动的好像是……一个人?
那人骑着马,缓缓向谢檀走来,又在距离她约摸十丈远的地方停下了。
项大手里弓箭已撑开,箭头对准了他的胸口。
“好久不见,长公主。”苏伦吉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