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檀已穿好常服。
听到她问话,季殊羽头才抬起来,余光所及,谢檀衣衫已经穿好,他方从后腰抽出两封书信,上前递给她。
谢檀接过书信一看,一封右下角盖了红字的秘戳,明显是军报无疑。而另一封,信封表面干干净净,什么字也没有。她略一思索,便打开了有字的那封。
越看,眉头越皱,读到底,眉间已然能夹死一只蚊虫。
她头抬起来,问季殊羽。
“季将军事先可看过这封信函?”
“并未。”季殊羽看她这样子,心中隐隐有了几分不好的猜测,面色也凝重起来,“信里写了什么?”
“你自己看看。”谢檀将信纸递给他。
季殊羽看完已是勃然大怒,薄纸在他手里被捏成了团。
“这些人是怎么敢的?”他声音低沉,却难掩其中的怒意。想了想,又展开被揉皱的信纸,面带担忧问谢檀。
“如今青州、冀州暴乱接连不断,根源却始t终难以查清。圣上现今只顾着召兵护卫上京,却丝毫不顾及其他州县百姓的安危,任由下面民不聊生。上京虽固若金汤,可一旦其他州县沦陷,再强的防御也不过是坐困愁城,迟早会被困死在这瓮中。”
“殿下可要回去查清此事?”
“先不急。”谢檀低眉沉思,目光在案几上游移。
卓吾应当会调查此事,等他消息来了再做打算也不迟。只是跟这蓝衡却是不能再耗下去了。眼下已近冬日,上京的战马远不如草原的马匹耐寒。若是拖到冰天雪地之时,马蹄在雪地上极易打滑,届时不仅无法继续作战,连行军都成问题。
到时候蓝衡什么都不动,只要实行‘拖’字诀,就能压垮飞鹰军。得想个法子,让对方赶紧动手,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
谢檀压下心中思绪,眼神转向另一封信,问他。
“这封信又是谁写来的?”
“啊这个。”季殊羽猝不及防被她问住,神色罕见的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这是殿下府里送过来的信。
“对,这是府里的信……也就是家信。”他又郑重其事加了一句。
说罢他便转身就走,走之前还不放心,又回头嘱咐,“殿下可找个晚上没人的时候再看。”
谢檀:“?”
红芍和白芍在里面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
蒙巴,蓝衡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