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檀听出他话里的情绪,耐心解释,“他们身为举子,不该来这地方,若被人发现了,难免会惹上麻烦。”
“那我也是举子,我不也照样来了!”
“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是我的人。”
“”季殊合脸又要红了。
“好吧,那这次就先原谅殿下,我待会就让人画了他们样子,拿给掌柜的辨认,再也不让他们进来了。”
那倒也不必。
不过,谢檀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只能道了声好。
“不是说要让我看好戏吗?离得远怎么看得清,坐过来。”
“啊。”季殊合一怔,看见谢檀拍着旁边的圆椅还在等着他,便忙不迭地跑过去了。
原本窗台边就是一人座,由谢檀独享,如今季殊合一过去便有些挤了,他只得尽力双腿并拢,收着膝盖,怕挤着殿下。
谢檀看他这幅局促的样子,觉得有趣,怎么之前胆子这么大?如今却
真真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
可惜纸老虎脸皮太薄,可不能一下子就玩坏了,只好先办起正事,向对方问道。
“什么好戏,是关于他的吗?”谢檀伸手一指,正是那乡试第一王景泰的脸。
咬了殿下
偏厅中间空地上,摆了一架大方桌,桌上放了一个方形木制棋盘,桌两头的秦世与王景泰两人正在紧张的对峙,中间一枚陀螺不停地旋转,陀螺停下时,秦世满脸得意,执白棋进了一格,按在‘解元’这个位置。
谢檀看了一会儿就明白过来了,“他们这是在玩‘升官图’?”
“对。”季殊合点点头,低头看了一眼膝盖,长凳上,他与谢檀约莫隔了一臂远。见谢檀问完他后,又偏头看向窗外,他偷摸着脚下微动,往前移了几分。
‘升官图’算是民间流传已久的游戏。棋盘正中并列三格,分别写上太师、太保、太傅六个字。
围绕着太师、太保、太傅的又是几圈大小相同的格子,每个格子里面均写上一列官衔,这些官衔按照所属衙门分类,从京内的内阁,六部到外埠的布政使司都有。
在方形棋盘最外围一圈,格子中所标注的不是官衔,而是出身,从白身到状元一共有十五种出身,执棋者需从白身开始,才能进一步得到官衔。
棋盘边侧凹槽处放了一枚四面陀螺,分别写着德才功赃四字,上面标有数字。德才功用朱笔写,赃则用黑笔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