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殊合睨了她一眼,没说话。孤娘却以为他是默认了,越发好奇,“我原本还不信易为春信上说的话,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你还真是”她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随后又发现季殊合的高马尾,啧了一声。
“老树发新芽。”
“你若是想,也可以。”季殊合这次破天荒回了一句,盯着她掌心里的糖,“还有,少吃点糖,别到时候人没找到,牙先烂了,只能戴着面具见面。”
“不过对你应该也没什么影响,毕竟你一向爱用别人的假脸。”
“”
孤娘被他噎住,雪花糖在嘴里不上不下,半晌,才气急败坏道了一句。
“季三,我发现有时候你嘴巴真的很贱,真不知道那位贵人怎么受得了你。”
“呵。”季殊合懒得与他计较,起身走到屏风前,听隔壁的动静,半晌,只听到越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他没用刀子?”季殊合有些烦躁。
孤娘闻言古怪地望向他,“这位爷把我们酒楼当成什么地方了?正经吃饭的地方,哪里的打打杀杀,我们可是本分人。”
季殊合:“”
面前这个,爱财如命,死在她手底下的人,加起来比他和易为春的都多,楼里一半一等任务都是她出的,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自己是本分人的?
“算了,我亲自去审。”
“那你去呗。”孤娘伸出自己殷红的指甲,逐个欣赏。忽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从背后掏出一片鎏金面具抛给他。
“不确定他是不是见过你,你也戴上假脸吧。”孤娘笑眯眯地看着他。
季殊合去银月阁之前又换了一身新装束,高扬的马尾被放下来,鹤纹长袍也换成了玄色劲装,腰间紧扣的三圈银链勾勒出他矫健的腰身。
左耳还吊了一只双圈银环坠子,银环在烛火下闪着淡淡的青光,为他冷峻的外表增添了一丝神秘与锋利。
鎏金面具一戴上,整个人顿时焕然一新,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
“楼主来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那老者早在季殊合进去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盯着他不言不语。
“还是不说?”
季殊合拖了一把椅子,坐在老者面前,看了一眼他手边缺把的蒲扇,挥手示意越剑不要出声。
呵,还是个老熟人,不过不知为何他这次左半边眉毛少了半截。
双方对视了一会儿,那老者终于开口,“你是楼主。”
“对。”季殊合点点头,望着坐在床榻中间的神棍,“请问大师是?”
对方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如刀,“天机老道,我观你印堂发黑,气色晦暗,杀戮太重,早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