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杨寻真话音一转,举着酒杯又对秦世道:“秦公子诗作的好,只是你方才说的话不妥,姑娘家脸皮薄,男女之事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
她又看了王芷兰一眼,对方正眼巴巴地看着她,“不如就由小女饮了这杯酒,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而秦世原本见季殊合不理他就心头火起,众人的嘲笑更是火上浇油。如今见杨寻真亲自说和,神色缓和了不少,端起酒杯与她对饮了一杯,便也假笑强忍着坐下了。
王芷兰早在秦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慌了,她眼神疯狂示意对方,而那秦世不知怎么的,一心扑在季殊合身上,连个目光也不曾望向这边。
而她又生怕张清误会,毕竟香囊才刚送出去。眼见着周围起哄声越来越多,她急的眼睛里都起了水雾,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放在好友身上,还好杨寻真仗义,替她解了围。
“啧,那杨寻真可真是精明。”好戏唱罢,话痨又开始点评上了。
“哦,何出此言?”
“你看杨寻真站起来那样,秦世是被她按下去了,可她说的话却不明不白,众人也不清楚王芷兰到底喜不喜欢季殊合。”
“而季殊合呢,平白无故,什么事都没做,却被扣了一个不解风情,傲慢无礼的帽子,以后名声怕是要不好听了。”
“还有那草包,以后怕是要对她死心塌地了。”
李遇秋侃侃而谈,分析得头头是道。
谢檀看她的目光瞬间就幽深了起来,先前李遇秋在介绍这些人的时候,她就在好奇,一个太常寺卿的女儿,何以对官场子弟这么熟悉,分析问题的眼光也够毒辣。
说话虽大大咧咧,但滴水不漏,甚至自己都有好几次险些被她套进去,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不过。”她瞥了一眼谢檀,“左右季公子名声本就极差,多一个少一个帽子也无妨。”
“”
“而且就我目前观察而言,他应当是不喜欢王芷兰的。”
“不错。”对方满意地点点头,“眼睛还没瞎。”
她最后一句话让谢檀心里泛起了涟漪,使她眉梢也不自觉柔和了几分,胸腔中竟生出一丝隐秘的,细碎的窃喜。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谢檀轻微颔首,似在赞同她的说法。
一场闹剧下来,众人神色各异,杨寻真为了缓和气氛,又差人上了一道茶点。
这茶点倒是个珍品,用百余种应季鲜花的花汁混合米粉制成,再用模具塑成精巧的样子,因最初多塑成鸳鸯,又名花头鸳鸯饼。
其制作过程相当繁琐,收集各色鲜花就得花上月余时间,更别提做完后还得封冰保存,非寻常人家可以吃到。
纵是谢檀一年到头都只是偶尔吃上几块,她倒大方,每人上了一碟,用白瓷盘装着,里面足足有六块。
连李遇秋这次都没吐槽了,一心只顾闷头吃。
“各位才子佳人们,用完茶点后,咱们这游戏可是要开始了。”开口的又是那齐楚悦。
“不过,方才杨姐姐与我商议了下,击鼓传花的方式速度太慢,也少了几分激情,所以稍改了下游戏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