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破开的声音惊到了文渊,他急忙拉开季殊合的手掌,从他掌心挑出剩余的碎片,语气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不是吧?不至于我说几句话你就要自杀吧。”
“早知道我就不说了。”他嘟囔着。
杀?季殊合耳中只听到这一句。
是了,只要把讨厌的人杀掉不就行了?
裴望廷算个什么东西,几年的情谊又如何。人生百年,不过红颜枯骨。待他死后,殿下的注意力自会转移到他季殊合身上。
到时候他裴望廷,呵,一抔黄土而已。
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季殊合整个人都身心顿明,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愉悦,嘴角上扬到极致,指尖因过度兴奋而颤抖,他转身就要离开。
“诶,不是,你这又是去哪?伤口还没清理完呢。”文渊拉住他。
季殊合甩开他的手,笑眯眯对他眨了眨眼,语气轻松,“去杀个人。”
所有挡在他和殿下面前的人都得死。
老婆要纳妾?
自谢檀在家思过之后,公主府的大门就闭上了,只留个偏门供府里人出入。
她人虽闲着,但对朝堂上发生的的一应事务都了然于心。这得多亏了她当初力排众议成立的南镇抚司衙门,专门负责侦查,审讯,处理情报事务。目前主要由卓吾负责,他每日下值后会来谢檀府上汇报朝堂动向。
而负责具体执行事务的北镇抚司则还在筹备中,抓人的事不好办,往往手段雷霆,要被人臭骂为“走狗”。
是以北镇抚司人虽不多,但个个精良,由谢檀亲自坐镇,也颇能威慑住一些人。
这日谢檀依旧靠在厅堂花梨木交椅上听卓吾汇报。
“方选方大人还是一如既然的上折子弹劾殿下。”
“他也就这点本事了,随他去吧。”谢檀有些不屑。“还有其他事务吗?”
“有,近来朝中似乎多了不少帮殿下说话的官员,不过都是些武将。”
“说来听听。”谢檀朝他扬了下巴,换了个姿势靠着。
“早朝时,几位言官弹劾殿下您在后院蓄养面首,败坏纲常,为世风所不容。”即使嘴里吐露的是对谢檀不好的话,卓吾依旧垂手拱立,一板一眼,脸上无半点表情,如木头一般。
“”谢檀半晌没说话,有些无语。“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一月前就已经遣散那些人了吗?”
“穆郎君还在殿下府上。”卓吾提醒她。
“也是,那那些为我争辩的人怎么说?”
“他们说殿下虽养面首,但此乃个人私事,未及国法,非关政务。”
“还说殿下极其专情,为一人而遣退千人,凭此一点就该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