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思考未回答,季殊合却以为她是不愿意,面子落不下,便给自己迂回了一句,“殿下若是没时间,也可以让这位医师大人帮我。”说完他便折扇指着穆怀愚。
穆怀愚闻言看了谢檀一眼,出乎意料的欣然应答,“举手之劳而已,若殿下同意的话,某自然愿意帮助这位公子。”
熟料季殊合听了他这句话,脸色蓦然一沉,似笑非笑地盯着谢檀,等她同意。
谢檀怕两人再说下去得打起来,眉头一皱,给两人下了命令。
“怀愚你先回自己院子。”
“季殊合你跟我过来。”
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隐约还能听到季殊合的声音。
“殿下怎么还让医师住在府里。”
“我能不能也住在殿下府里?”
穆怀愚望着两人的背影,赶过来的小厮递过披风,“郎君,外头风大,您身子本就不好,还是先回屋吧。”
他忍住喉间的痒意,转身收回视线,“走吧,三钱,再陪我去磨点药粉。”
一番折腾,已近未时。
谢檀还在准备明日朝见所需的东西,国公府那边也要提前安排下。方选那几道无关痛痒的折子她倒不在乎,左右也只是几句谴责,她事情干得漂亮,一切都合规合法,只是结果仓促了些。
说到底她还帮了那人大忙,若不是她杀了赵明达,只怕他也是要找机会动手的。只是那方选居然上折子批判她,难道他们不知道那人的存在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起来了。她只需挑起两人的矛盾,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目前三方势力,她与国公府算是一方,方选与他背后之人是一方,赵明达与那位则是第三方。后面两方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而她占了重生的先机,是三方中唯一知晓全部的人。
方选想季殊羽死,是为了打击国公府,而现在她弄死了赵明达,保了季殊羽,对方上折子针对她无可厚非。
而赵明达背后之人虽说意外得了利,但抚海卫兵权明面上还是到了谢檀手上,难保两人知道真相后不会联起手来对付她。不如就暂避风头,以退为进,把自己清清t白白的摘出来。
唯一的问题是,现下她手上能用的人不多。季殊羽态度暧昧,总得看到她的本事才肯投靠。季远山是个大老粗,凭着她救了他儿子,倒是可以忽悠两句,但终究是杯水车薪。
而季殊合,她抬眸看了一眼窗外的人。对方正在木樨树下睡觉,美曰其名饭后消食。
谢檀懒得理他,只要他不在眼前添乱就好了。只是让他去入春闱局,谢檀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但又一想对方言之凿凿的样子,或许可以信任他?
摇头不去想这些,索性距离春闱开考还有三月,还有一段时间够她安排,实在不行,她便换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