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殿下,只是我还未用膳,我可以在您府上用完膳再走吗?”
“而且伤口好像沁血了,需要重新敷药。”他看谢檀态度有所松动,又加了一句。单手搭着胳膊上,手心在背后暗暗施力。
谢檀低头一瞧,原本即将愈合的刀口,确实又裂开了,雪白的布条上沁出点点红斑。
“先前不是已经痊愈了吗,为何又出血了?”
“可能是天气太过寒冷,刀口给冻裂开了。”
谢檀诡异的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分不满,好似是她不管不顾,让人在这寒风天等太久才导致伤口开裂了一样。
迟疑的功夫,季殊合手臂已经攀上了她的半边袖口。
“殿下可以吗?”
谢檀叹了一口气,“走吧,我先带你去偏房。”她妥协了。
“好!”
“把手松开。”
“哦。”
谢檀见他手从自己袖子上移开,才放心朝前走去。
假山后裴望廷望着两人亦步亦趋的背影,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好似有什么东西不知不觉间被改变了。
这就是逆天改命的代价么?尖利石子戳破掌心,流出汩汩的鲜血,他却仿佛毫无知觉,依旧紧捏着不放。
直到看不清两人,他才颓然松开,身体无力地靠在石壁上。
白芍端来吃食的时候,望见谢檀屋里多了一位男人,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见谢檀没有留下她伺候的意思,摆放好碗筷就低眉敛目出去了,并顺手掩好了门。
季殊合目光顺着她出去,由衷的赞了一句,“殿下这个侍女倒是调教的好,懂规矩。”
谢檀瞥了他一眼,“吃完就马上回府。”
季殊合闻言赶紧夹了几筷子菜,“我拿到药粉就走。”
“不急,等你用完会有人送过来。”
“不过你打算如何向家人解释,你这段时日外出一月未归的原因?”
谢檀把玩着酒杯,漫不经心地问道t:“说起来也真是奇怪,寻常人家,家中子女不见了,其父母无一不是坐立难安,迫不及待的张榜寻人。”
“可季公子好歹也是权贵之子,为何在上京消失一月余,国公府半点动静也无,你的家人不着急吗?”谢檀定定地看着他。
季殊合手中银筷顿了一下,随即又以那副毫不在乎的腔调应付,“都跟殿下说啦,我常宿秦楼楚馆呀,一个月不回去也没关系的。”
“秦楼楚馆?就跟月明楼一样?”谢檀皱了下眉头。
季殊合耳尖的听到月明楼,生怕对方误会,连忙放下了筷子,“殿下别多想,我去那里只是单纯睡觉的,对于那些跳舞的姑娘我是看也不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