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不明白,既然他要帮我们,为何不直接把黑衣人交给我们,反而掳了他去呢?还有这些银票是何意?”
“许是那黑衣人与他有些恩怨吧。”她随手收好徽章。
“你再仔细看这些银票上的花纹印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乌苏闻言接过银票,凑近看了几眼,少顷惊讶道:“这是宝通钱庄发行的银票!”他又翻了翻银票底部,“有几个是连号的,不过都从中间断开了。想来那兑银子的人应当不知道这些银票是连号的,随意抽了几张就用了。”
谢檀看了他一眼,赞许的点了点头。是啊,上京钱庄发行的银票怎么会流落到千里之外的朔州呢?这事是越发有趣了。
“递个信给卓吾,让他去查查,这些银票数额巨大,钱庄掌柜一定有印象。”
“是。”
…
虽说图尔坦的死只需做做表面功夫,但整个朔州城还是戒严了五天,路上也多了几个巡街的士兵。
月明楼那帮人审问之后,发现确实跟图尔坦无关也就放回去了,再开业,人流跟之前相比少了不少。
趁着这日空闲,赶上王然休沐,谢檀就带着张清去见他,顺道把一些事给解决了。临出门时被季殊合看见,非要一起跟了过来。马车空间实在太小,三人又是步行前往。
所幸是白天,日光正好,街道上倒也热闹。甚至有几个小孩子手持灯笼在路上奔跑嬉戏,脸上满是纯真的笑容,这幅场景也冲淡了三人的些许愁绪。
来朔州将近半月,一直在处理赵明达与季殊羽之事,再加上重要线索胡商死去,整个案子一筹莫展,还好有了书信及鱼纹徽章,能窥得一丝明路。
上京卓吾那边也有消息传回来了,说是掌柜的对取银票的人有印象,已经凭借记忆绘制出了画像,等画像画完后就送过来。
许是连日的阴霾将要散去,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连一向寡言的张清都有空开季殊合的玩笑了。
“几日未见季公子,可是去找兰香姑娘拌嘴了?”
季殊合闻言瞪了他一眼,又赶紧看了看谢檀,“什么兰香姑娘,本公子这几日都在想着怎么帮殿下。”
“那季公子可想出什么办法来了?”
“目前是没有,但是。”他又骄傲地加了一句,“我的心始终在殿下这边。”说完还讨好的往谢檀那边靠了靠。
张清目瞪口呆,饶是他从小到大见过的花花公子无数,也没见过季殊合这样的,拍马屁拍到极致,丝毫不加遮掩。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回想起刚来朔州,那时他正与殿下交谈案情,殿下随手给了他一个手炉,他收下之后却突然觉得如芒在背,转身一看,马车旁有个俊俏的公子在喊人,脸上虽带着笑意,眼神却是冰冷的,就站在那平静地盯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置身无边黑暗,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