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赵明达贪污军饷,克扣军粮,那你可有证据?”
“确切证据没有,但我跟踪了他几日,发现他与胡商来往密切,期间似乎还交换了一些纸质文书,你们可以从这方面着手。”这次他很快回答。
“此外朝廷有规定,出征士兵的军饷,骑兵月粮三石,步兵月粮二石,盐一斤。军马每日给豆三升,草料十五斤,而本地招募的士兵每军受田五十亩为一分,给耕牛、农具等物。”
“明明朝廷给的军饷已是不薄,为何飞部队众将士冬日里只能穿粗布单衣作战,连盔甲都没有?军马也是瘦弱无力,不堪能骑。”
眼见着他情绪又愤慨起来,张清及时打住了他。
“好,既然你跟踪过赵明达,那可有看清那胡商的长相?若是拿画像出来,能否辨认的出?”
“这个”他迟疑地摇了摇头,“不能。我每次为了不暴露身份都未进酒楼。那胡商的背影见过几次,正脸却是没有看见。”
“好,那他背影可有些特殊之处?穿衣打扮之类的?”
“与寻常胡商一样,穿着灰色锦缎皮袍,头上编了数根小辫,个头不高,略微有些跛脚。”
“好,我知道了,也就是说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看到的,但你手头上并无确切证据证明赵明达确实贪污了?”
察觉到季殊羽没有说话,他又加了一句。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这些话只能作为参考。”他斟酌了下又道:“基本上毫无用处。”
季殊羽闻言脸上冒出惊讶的表情,这个人真的是同长公主一边的吗?回想起厅堂上季殊合的眨眼暗示,他第一次对弟弟产生了怀疑。
张清还是面无表情,“除了胡商,士兵的粮饷有异外,你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暂无。”季殊羽疲惫的开口。
“那好,季小将军你先休息,我明日再来找你。”
季殊羽摆了摆手示意他自便,明摆着无心再与他交流。
接谢檀回去的马车照旧等候在府衙大门处,张清从大牢里出来时正好赶上。
“殿下请留步,我有一事想禀报。”说完他眼神示意谢檀往旁边树下走去。两人谈话时,季殊合靠在马车上等他们。
北风呼啸,两人站的难免近了些,交谈中的人不觉得,看的人却觉得有些不舒服。
“殿下,我刚刚已经去牢房问过了,季殊羽还是不肯说。但他透露了军饷胡商等事,必定是赵明达拿什么东西威胁了他,我们要先解决了赵明达,然后才好给季殊羽脱罪。”
“好。”谢檀点点头,“那就从胡商开始查起,先找到他再说。既然赵明达与他常约在西口楼,那楼里的小厮一定眼熟他们,衙门里都有胡商的画像,你把画像拿去给他们认,不信找不出来。”
“另外,我把川乌留给你,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