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犹豫,谢檀筷子一伸,那黄鱼已经到了对面人碗里。
“殿下真好!”季殊合喜滋滋地将碗收回去。
“我昏睡的时候,那慧一可有来找你?”
“有啊。”季殊合还在剃鱼刺,“他给了我一张价格单子,上面官位繁多,京官,省官都有,离上京越近越贵。”
“那你可有什么想法?”
季殊合闻言放下了银筷,看着谢檀。“想法倒是有一个,殿下听听?”
孔雀开屏
这些日子,谢檀早晚三剂穆怀愚熬的药,身体已然大好,早就想出去巡视,偏红芍还是个操心的,好说歹说又是撒泼又是假哭,让她在床榻上又平白多躺了几天,补品参汤不要钱似的往殿里送,弄得谢檀最近吃得脸都圆润了不少。
铜镜里的自己,眉眼线条不似以往尖利了。倦容消退,肌肤白里透红,像是变了个人。
连红芍给她梳头的的时候,都在感叹她的头发越发黑亮柔顺,梳子放上去能一路滑到发尾。
主仆笑谈间,白芍送进来一副烫金花帖,谢檀展开一看。
——
长公主谨启。
岁在辛卯,时逢仲春,草木葳蕤。恰值孙女小诞,仰慕诸贤,共襄雅集。谨此诚邀,惠然肯来。
孙女幼承庭训,幸蒙祖德庇佑,得以韶华满盈。适逢生辰,拟设花宴于府上,以花为席,以香为韵,与诸君共赏春光,畅叙幽情。
伏惟惠允,至诚盼待。
杨允之顿首。
是杨太傅孙女杨寻真的庆生帖,笔锋沉稳,其字迹若松柏之姿,竟还是杨炳春亲自所写。
时间就在两日后。
谢檀看完,帖子置于妆奁上没说话。
杨太傅膝下仅有一子,名杨修。此人虽才不出众,资质平平。但借其父之名,杨修得以在国子监谋得一官,任司业一职,负责教学与学术事务。
虽名为司业,实则国子监内已有博士、监丞等职,皆承担起具体的教学任务,因此这也算是个体面清闲官。
杨炳春虽对独子杨修不甚指望,但对孙女杨寻真却倍加疼爱。自她幼时起,便将其带在身边,倾囊相授,悉心教导,因此杨寻真在上京广有才名,是个名声艳艳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