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一层。
嵌落在墙角的灯带散发着荧荧朦朦的光，好像浪漫。
赵恪只开了局部的灯光系统，视野足够，那棵高大的圣诞树上正闪烁着无数光晕，已然璀璨一方。
几步开外，如洋娃娃般精致的女孩懒散坐在桌球台上，一双修长的腿晃啊晃，闲得无聊了，她拿起手边的手机，他的手机，一翻正面，灵敏度极高的面容解锁已经生效，页面来到主屏幕。
手机是赵恪的，faceid却是她的。
申屠念也有不少坏习惯，手机随意放算一个，她不依赖手机，可能潜意识里还想摆脱这层约束，所以屡教不改。从前还会想着纠正，跟他待久了，像是多了一层保险，真有要紧事找到赵恪也能找到自己，这可好，扔得愈发心安理得。
她最常做的事，是拿他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时间一久，赵恪索性给她设了人脸识别。
如果哪天申屠念动了歪心思，拿他的手机转移资产或卷款潜逃，他完全束手无策。
但申屠念压根不去想这些，懒得想，赵恪一样没所谓，她爱转移资产就转移，她爱卷多少款就卷，就有一条，潜逃是不可能的，更不现实。
如此，他俩相安无事至今。
点开相机，镜头框住他，画面很美。
申屠念拍的视频。
她心血来潮的时候很多，找不到出处，想就做了。
只是…
举着手机的女孩蹙眉，脸上浮现一丝不耐。
就一个小礼物盒子，他动作慢吞吞，半天摘不下来。
不过，她不催他。
她看着镜头里的人，各个角度的帅气，算很养眼。
看着看着，刚起的小情绪又瞬间烟消云散了。
赵恪拿着礼物走近。
他扬了扬手中的盒子，朝她眼神示意，仿佛在问是不是这个。
申屠念没作声，神情玩味，让他自己判断。
赵恪没犹豫，很顺手解开盒子上的蝴蝶结，他动作太快，或是太随意，好似这礼物可有可无，反倒让费心准备的她显得多此一举。
“喂。”
女孩柔软的掌心压在他的手指上，赵恪拆礼物的动作暂停。
他抬眸，申屠念问：“你怎么一点都不期待。”
赵恪无奈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拆个礼物就兴奋，多没出息。”
申屠念承认他说的有点道理，但她心里多少还有点不痛快。
不过，算了。
她轻“嘁”了声，收回手，随便了。
赵恪亲了亲她的脸，哄完了才打开礼盒，男人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意外，先是不明所以，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她的装扮，又看了看盒子里，一瞬清明。
短短十数秒，男人的黑眸肉眼可见的被另一种更深的欲色覆盖。
他勾唇一笑，突然懂了她的“良苦用心”。
申屠念准备的礼物是一条蕾丝绸带，当中坠着一颗金色的铃铛。
赵恪用食指勾起那根绸带，嘴角挂着欠欠的笑，明知故问：“这是什么呀。”
装得一手单纯好人设。
申屠念不拆穿他，扬起优雅如白缎般的天鹅颈。
“帮我带上。”
她像一个发号施令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