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怜第一次使用魔力,别人看不到,只有他能看到那个站在他身后,与他穿着一样黑色斗篷的面容邪肆张狂的男人嘴唇轻动,念出一串古老而又神秘的咒术。
花袭怜张开嘴,跟着念。
他刚刚消下去的鳞片再次蔓延上来,从外露的脖颈处往上攀岩,覆盖住他白皙的左脸。
他黑色的瞳孔中浸出一股殷红血色。
兜帽下,少年被鳞片覆盖住的左脸上,那只左眼嫣红似血,而另外那只右眼,则暗如深渊地狱。
他想通了,利用魔咒又如何?只要能变强,只要能守护他最重要的东西,即使深陷地狱,粉身碎骨,他也依旧要用尽最后一份力气,将这弯最干净的清月捧到天上。
余望风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跟魔兵同等级的小喽啰,可没想到,那团魔气陡然涨大,幻化成一颗巨大的蛇头。那蛇头遮天蔽日,几乎将整片梅林覆盖住。
黑色的魔气围绕着蛇头,凝聚成型。
蛇头张开深渊巨口,无数魔气喷涌而出。
那黑色的魔气与红色的梅花瓣混杂在一起,连柔软的花瓣都变成了伤人的利器。
余望风利用长风剑阻挡,不想长风剑被那魔气腐蚀的灵气全无,变成一块废铁,他亦被逼得倒退数步。
梅花瓣如利刃,割破余望风的身体。
余望风从未碰到过这样的情况,他立刻转身奔逃。
临逃走前,狼狈不堪的余望风还不望看一眼躺在地上的苏瓷儿,心中只觉可惜。
苏瓷儿觉得自己就是一块砖,谁想要,都能搬。
虽然她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但她知道自己被转了好几次手。刚才那个人把她放到了硬硬的泥地上,她被咯得很难受,现在这个人替她铺了东西,虽然依旧很硬,但比起刚才实在是好太多了。
想念贴心乖巧的孝顺小师弟jpg。
花袭怜最终还是再次使用了那些魔族咒术,不然凭借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办法从余望风的手里救下苏瓷儿。
而且就算他身体健康,凭借他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也不能与余望风这个金丹期选手对打,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唯一的办法,只有用魔力。
花袭怜将苏瓷儿藏到一个山洞内后,体力不支地倒下,与此同时,他的下半身撕裂般疼痛,一条泛着青色的蛇尾突兀出现在空寂的山洞里。
山洞里很黑,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
苏瓷儿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其实从喝了花袭怜用手捧给她的那几口酒后,苏瓷儿就觉得身上经络似乎都开始有了流通感。
她猜测,那迷药的解药竟是酒。
恢复了一点力气的苏瓷儿终于开始转动她的脑瓜子。
她先扯掉了脸上的布条,然后为了搞清楚情况,小心翼翼地伸手左摸摸,右摸摸。
太黑了,扯掉布条也啥都看不到。
她小小声地唤,“小师弟?”
花袭怜迷迷糊糊间听到苏瓷儿叫他,便下意识应一声。
原来是小师弟又把她搬回来了。
听到花袭怜的声音,苏瓷儿一下放松下来,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居然已经开始如此依赖这个少年郎。
苏瓷儿摸到一块滑溜溜,硬邦邦的东西,似乎还有鳞片。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蛇的尾巴也不要乱碰。
花袭怜被少女柔软纤细的手掌抚得浑身一颤,神色慌张的要抽离之时,突听得那边苏瓷儿兴奋道:“我好像抓到了一条大蛇。”
少女搂着那大蛇不肯放,“小师弟,我们吃烤蛇肉吧?”
花袭怜:……
少年声音很不对劲,颤抖着又似愉悦,“松,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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