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不少人,尤其是小孩子,多半也不会真的守到这时辰。
哪怕是和衣而卧,也会睡个囫囵觉。
秦夏和虞九阙同样如此。
只是在和衣睡下之前,他俩还干了点别的。
不知道秦夏如何,反正虞九阙已经不太能直视两人的手了。
也是经过昨晚,他才真正明了曹阿双之前和自己说的那些私房话。
只能说有些事……
怪不得叫“闺房之乐”。
这个“乐”字,就很妙。
脸颊一路从昨晚烧到今晨,虞九阙觉得自己的面皮都快成了身下的火炕了。
刚打算起身,同床的人却又把他扯了回去。
“不再睡一会儿了?家里没有旁人,你我不必早起。”
虞九阙在秦夏的臂弯里翻了个面。
“我不困。”
他实话实说,“我看窗外亮得很,想出去看看雪。”
一听“雪”字,秦夏那点仅有的瞌睡虫也飞了。
侧耳听了听,窗外没什么风声,想必冷也冷不到哪里去。
“那穿上新衣裳,出去堆雪人。”
年前买的新衣,自是要大年初一这一日穿的。
不算去铺子里买的棉衣,方蓉帮他俩做的棉鞋也早就送了过来。
因为今天要穿,昨天就从箱子里拿出来放在了炕头暖着,虞九阙坐起来,随手摸向枕下。
他习惯在枕头下放一根不容易被压坏的木头簪子,早上起来随便一挽头发,方便穿衣洗漱。
怎料今天手一伸,却摸到了别的。
“这是……”
指尖冰凉,形状更是熟悉,把东西扯出来一看,可不正是他日日都要在摊子上经手几百枚的铜钱么?
当然不同的是,手里这串铜钱被用崭新的红绳串在了一起,末尾还打了一个不甚熟练的如意结。
“是给你的压岁钱。”
秦夏等这一幕可等了一夜,为了不让虞九阙发现,还是特地等小哥儿昨晚被折腾地迷迷糊糊后,才趁机塞到枕头下。
虞九阙一把攥紧了手中铜钱,面露惭愧。
“可我都没给你准备。”
秦夏笑道:“本也不该你给我,哪有夫夫之间互相给压岁钱的?我给你,是因为我比你年长。这是我专门去钱庄换的新钱,一共六十六枚,取意六六大顺,拿去花也好,留下也好,都随你。”
经秦夏这么一说,虞九阙才注意到,手中的铜钱果然是又新又亮的,不像平日里收的那些铜子,好多上面的字都斑驳了,缝隙里更是藏污纳垢。
“哪里舍得花。”
他宝贝似的把小钱串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沉甸甸的,又重新放回枕头下。
“不如就放在这里,说不定……有了它,以后我就不会做噩梦了。”
秦夏牵过他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