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中间的大桃花树下有一张雕花的八边形石桌。
桌边坐着个穿白色交领道袍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上去约莫五十岁上下的样子,黑白掺半的头发被一截素净的桃木簪盘在头顶,正笑容慈祥地朝我和张子君的方向招手。
他应该就是张子君的父亲,张家现任家主张玉光。
“爸,这些都是云染带过来的,果酒给爷爷,仙鹤来的点心给我妈,药酒应该是给您的,还给子祺带了首饰。”
张子君说着,像是害怕张光玉看不到那般,将手上的手提袋拎高抖了抖。
张余光点点头:“云染真是有心了。”
闻言,我连忙道:“先前多亏张家的黄符,我才能在木棉村化险为夷,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说什么话?”
一个穿着黑色中式连衣裙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
她便是张子君的母亲,接骨圣手颜月华。
颜月华一靠近,空气中泛起淡淡的药酒味,那味道辛辣中带着人参特有的香气,倒是符合她接骨圣手的身份。
她笑吟吟地将红烧鱼端上桌,道:“张乔两家世代通婚,乔家和我们张家何必分你我,云染别和我们客气。”
颜月华话里有话,我只得扯了扯嘴角。
“该有的礼数,还是应该做好的。”
“张乔两家是世交,在这里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张玉光笑得快要看不见眼睛了,连忙对我道:“快过来坐吧,子祺一回来就能吃饭了,今天你伯母亲自下厨,大家有口福了。”
张玉光眉目间和张子君有几分相像,周身带着一股令人亲和的气质。
我原本紧张的心情也微微松了些许。
颜月华没有多说话,让张子君跟她去厨房帮忙,我则坐在石桌旁,同张玉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的多是关于张乔两家业务上的事情。
“我家子君这两年越来越有男人该有的样子了。”
张玉光微微叹道:“前两年他玩什么摇滚的时候,全家都快要急死了,不过这两年子祺也懂事了很多。”
“子祺这丫头最近似乎和云泰走得近,哎,这俩凑在一起玩,确实让人头疼啊。。。。。。”
说着,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爸,你又瞎说我坏话。”
顺着声音望去,张子祺那张清瘦的脸落入眸中。
几年不见,她容貌似乎没有变多少,只是那头挑染的粉发变成了黑发,衣服风格也变成了成熟的商务风。
她拎着包走到我旁边坐下,道:“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