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小丫头们不由捂嘴偷笑:「光是容貌就差了一大截,还怎么和二夫人比,不消说,二爷见到二夫人之时就是她失宠之日。」
「我就不必拜了。」房瞬仪起身挽住林畔儿的手,「以后咱们共同服侍二爷,就是姐妹,姐妹还分什么高低贵贱。」
没等林畔儿说话,大夫人那头开腔了:「那怎么行,我不管你们以后私下里怎样,府里的规矩不能废,姨娘拜见新夫人是顺理成章的事,不但要拜,还得敬茶,以补前礼。」
房瞬仪犹迟疑着,人已经被蔷薇按回座椅里,「二夫人,您就坐着安心受礼罢,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
房瞬仪听闻是老夫人的意思不再有异议。
蔷薇招招手,一个丫鬟端来茶水,另一个丫鬟往地上放上蒲垫。意思是叫林畔儿跪着敬茶。姨娘敬主母茶,素无必须跪着敬的规矩,之所以这样要求林畔儿,意在给她一个下马威。
「林姨娘,快呀。」蔷薇催促林畔儿。
林畔儿上前,取过托盘上茶杯,令眾人跌掉下巴的是,她非但没有跪下来敬茶,反而自己仰脖喝了。
喝完发出一声快慰的声音。
「林姨娘,你这是……」在场眾人皆懵了。
「早就渴了,也没人招呼我喝茶。」林畔儿说罢自顾自坐下。
蔷薇瞅瞅二夫人,又瞅瞅后面的大夫人,最终把目光落回到林畔儿身上:「林姨娘,你还没给二夫人敬茶呢。」
谁知林畔儿竟说:「二爷有承认她是他的妻子吗?」
房瞬仪面如死灰。
大夫人眸光一凛,正欲出口面斥林畔儿,周盈手搭在她肩上,暂时压下其心头怒火。只见周盈盈盈转出,柔声和气道:「老夫人给二爷娶的儿媳,闔府都认,二爷岂会不认。林姨娘快将茶敬了,敬完咱们好乐乐呵呵地去给老夫人请安。」
林畔儿执拗不通:「二爷承诺过他不会再娶妻,怎么会认下呢?」
屋中气氛尷尬不已,她们不敢相信,看似弱不禁风的林畔儿,竟是这般不好相与。
周盈不用看也知道大夫人此时的脸色,抢在她发作前规劝道:「林姨娘好生拎不清,男人的欢爱能长久过几时,別说你相貌平平,纵是天姿国色,也有腻的一天,届时既无夫君恩宠,又无族中庇护,你将何以自处?不如趁现在早作打算,说到底男人靠不住,只有依托家族的庇佑方得长远。且看咱们府里的赵姨娘苏姨娘,被老爷拋诸脑后不晓得多少年,不照样锦衣玉食地活着?倘若她们当初对老夫人有半点不敬,眼下还能享这份清福?」
周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林畔儿听了直点头:「你说的好有道理。」
「那林姨娘可以敬茶了吗?」
「不敬。」
平淡而坚定的声音。
自此,林畔儿轻狂的名声迅速在府里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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