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像人的脸扭了180度,对着游惑的手腕张开嘴,露出密密麻麻的牙齿。
游惑厌恶地皱起眉。
在对方咬下去的瞬间,秦究又抓了两根箭。
他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迫使对方仰起脸来。
“我同意你咬他了么?”
秦究问完,把那两根箭也扎了下去。
大块头瞬间僵住,灰蓝色的眼珠迅速蒙上一层白翳。
秦究丢开他的头发,那个沉重的脑袋“咚”地一声砸在地上。
他站起身,垂下手指碰了碰游惑的脸。
游惑喘了几口气,抓着他的手借力站起来,活动着泛酸的肩膀和手臂。
他踢开大块头挡路的手,转头看了一眼门外说“还是跑了一个。”
“跑不掉,下次一样抓回来。”
秦究按住他的肩颈肌帮他放松。
游惑余光看到他手掌侧面一片血色。
“怎么弄的?”
他避开伤口按住秦究。
秦究不太在意地擦了擦“可能抓箭的时候蹭到了玻璃。”
“还有脖子这边。”
游惑说。
秦究伸手摸了一下,果然摸到一片殷红。
他冲被捆的那个镜像人努了努嘴,说“这位拽住电线不松手,我就顺手把他绑了,挣扎的时候抓了一下。”
“别用手!我去拿药。”
杨舒说。
“我还有一点消毒酒精。”
吴俐跟着她上了楼。
最后三个镜像人也很快瘪了下去,变成薄薄一片贴着地。
这时候再看,屋子里简直满目狼藉。
那对荧光夫妇缩在墙角,小平头躲在吧台后面,东南亚小哥白眼一翻,瘫在楼梯后面奄奄一息。
那些镜像人一旦变得扁平,就像在地上铺了一块完整的人皮。他们少说弄死了几十个,地上层层叠叠,乍一看,简直触目惊心。
扎在他们身上的箭滚落在一旁,狄黎踮着脚在人皮中穿梭,一边想吐,一边捡起那些箭。
于闻拎着弩,喘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两手酸痛,抬个胳膊都抖。
“刚刚一直在猫腰乱跑的是你啊?”
他对狄黎说。
“什么乱跑?谁乱跑了?”
狄黎抓着满手的箭说“我一直在捡箭,这是一级战斗物资你懂不懂?没箭你打个屁。”
“噢。”
于闻累得像大狗,伸着舌头拖着调子。气喘匀了他才又说“我说呢,一包箭也就十一二根吧,怎么射来射去不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