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驰渊却一筹莫展,一个小时过去了,主臥还是大门紧闭,连丝光都没透出来。
他像个毛头小子般在主臥外的长廊上来回徘徊,生怕错过了她开门的瞬间。
「元满,你先开门,」他又敲门。
「到底是怎么了?」
里面的人似乎铁了心不理人,也不应门,驰渊盯着手机,刚刚发出去的微信也是石沉大海,他咬咬牙找人支招,岑子今应该哄人经验丰富。
半夜被吵醒的人,一肚子火。
「干嘛?」岑子今衝口而出。
「女人会莫名其妙生气吗?」
岑子今脑子本来就还迷糊着,被他这么一问,睡意全无。
「女人生气需要理由吗?」
「……」得,问了等於白问,浪费时间,驰渊正准备掛电话,岑子今八卦地追问:「等等,这是惹哪个女人生气了?」
「我来猜猜,这个时候你不在医院陪你妈就肯定在家,你惹你老婆生气了?」岑子今声音高了八度,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驰渊被梗了一下,难得虚心求教:「说吧,怎么哄?」
「嘖,这可不好说,你老婆那样的好像对钱啊,钻戒啊,包包啊,都不太有兴趣,要不你陪她打一局游戏?特別是玩她自己开发的游戏。」岑子今笑得很贼,幸灾乐祸,「不过你要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啊?」
听来听去,只感觉到某人看戏不嫌事大,驰渊没听到任何建设性的意见。
不过岑子今倒没说错,还是要投其所好。
先把门打开才行。
这別墅有备用钥匙,只是他不知道在哪里,这个点也不好打扰別人,不过要进去房间也不是没办法。
夏元满压根没睡着,躺在床上努力闭着眼睛,脑中却是驰渊和林又夏的各种画面,一会是大学期间青春少艾的模样,一会又是酒会上耳鬢廝磨的场面……
混乱的思绪把她心里堵得结结实实,犹如糊了一堵水泥墙。
在结婚之初,她觉得一切随缘,能走到哪里是哪里,实在不行离婚重来,如今身在其中,已经没有了局外人轻松的旁观心態。
她翻了个身,门外完全安静了,心里又委屈起来,这人这么快就放弃了,真是没心。
殊不知有人比她更委屈,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委屈的那人现在正在爬阳台。
这別墅还好不高,主臥在二楼,有个半圆形的大阳台。驰渊拿了根绳子就蹭蹭地爬上来。
他在阳台上往里面看,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混蛋,花心大萝卜!」夏元满嚎了一句,从床上一蹦而起,抄起烟盒和打火机就下了地。烟叼到嘴里,左手去拉阳台门,手才触到推拉门,门已经自动开了,接着一抹修长的黑影掠到她眼前。
「啊……」她忍不住尖叫。
叫声把驰渊定在原地几秒,他想上前捂住她嘴时,她的叫声戛然而止。
夏元满漆黑的瞳仁似有光在闪,「你……你怎么在这?」